孙玉凤没有回答,嘟着一张小嘴看起来满不高兴的样子。
宝珊猜测,可能是书院里的哪个女孩子得罪到了她。
可是,因为什么呢?
孙玉凤又说道:“表姐,我听说平昌县最近出了一个叫阿笙糕饼的食品在京畿一带很受欢迎。而且,还跟你有关系?”
宝珊道:“是我投资的,你说的那个阿笙糕饼就是他们俩小夫妻做的。”
他说着指了指苏仁笙。
俩人一听小夫妻三字,不由得脸上一阵臊红。
孙玉凤央求道:“表姐,我求你个事情啊!你能不能让阿笙也给我做些糕点呗?”
宝珊笑道:“这有何难?阿笙,你这就回去给我表妹做一些红豆糕,也让她尝尝。”
苏仁笙点头:“好哇。”
孙玉凤又摇头说道:“不,不。我是说让他随我去寒鹭书院,也给我的同窗们尝尝,主要是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阿笙的技艺。”
宝珊明白了,敢情她是想在同学们面前卖派卖派,好显示自己的面子。她暗笑:玉凤这点可真随舅母,太爱出风头。
属实说,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舅妈,虽然她那人不坏,但脾气本性上就是让她接受不了。至于孙玉凤嘛!她只见过几次面,最近一次还是在十岁那年。所以,她对于孙玉凤并不太了解。
但龙生龙,凤生凤,看起来这话也真真是一点都不假。孙玉凤还真是有些遗传了她娘亲的特征。
她呵呵一笑,对苏仁笙道:“阿笙啊,你就帮她这个忙,?”
既然宝珊都已经发话了,苏仁笙自然不好决绝,认真地点了点头。
孙玉凤这才复又开怀,笑道:“真是太谢谢表姐了。”
……
从宝家出来,苏仁笙紧皱眉头,显得有些闷闷不:“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不想去寒鹭书院做糕点啊?”
苏仁笙点了点头。
孟小婉道:“我知道,宝家要改成店铺需要重新修缮,将家宅改成客栈。特别是还要找出一幢临街的房间用于开张咱们的孟家汤铺。”
苏仁笙点头说:“这开汤铺方面你爹娘可以管,但糕饼那快却须臾离不开我的指导。我倒是不在乎这些,而是宝珊姐的表妹。我总觉得她这人不容易接触。你看看,她说今年初就来京城了,那么宁王造反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了,这样一来宝家遭难的事情她也肯定是知道的。但她根本没帮宝珊姐奔走,甚至出殡的时候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孟小婉点头,思忖:阿笙的话确乎不假,整个宝家出殡的过程他二人可是全程参与了,真没见到孙玉凤的身影。如果说她远在江宁也就罢了,江南洲那么遥远不能奢望她来。但是京城距离平昌县也不太远啊!孙玉凤可是完完全全可以赶上出大殡的。
更重要的是,今天孙玉凤过来张口闭口谈的都是要阿笙帮忙去做糕点,以便在她同窗面前显摆自己,全然没有提宝家的爹妈也就是自己的姨娘和姨父的事情,好似全然不知道一般。
可真是好亲戚啊!
两人哂了一路,才返回到了杏花村。
跟着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过去老店铺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准备搬出来。因为租赁还没到期,而原房东又拒绝提前退租,所以这笔钱算是赔里面了。不过,倒是也能利用一下。
孟小婉隔天就去了永安城,将父母接回了平昌县,暂时就住在老店铺里。小婉爹娘还可以收拾修补一下锅灶等设施。
一家人又忙碌开来,幸福的日子又不远了。
但当她回到杏花村时,却发现苏仁笙已经离开去寒鹭书院了。阿笙娘告诉孟小婉,宝家来人雇来了一辆富华的马车刚刚将阿笙接走去京城,居然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孟小婉没想到这么快,看来孙玉凤心里是很着急在同窗面前显摆自己了。
但她没有因为苏仁笙的仓促离开而介怀,倒是苏父对此有些耿耿。他早就听闻了“寒鹭书院”的大名,据说那里是大正朝状元的摇篮,作为读书人很想亲临其境一次。
然而孙玉凤却并不允许他去。
苏父只好告诉儿子说:“寒鹭书院的毕夫子是自己的老师,让他帮忙问好。”
苏仁笙奇怪问道:“爹,您也是寒鹭书院的学生吗?”
苏父摇头说:“不,不,你爹爹是。他和毕夫子是同窗,后来还是同僚。毕夫子不喜欢当官,后来就去了寒鹭书院。他在我幼年时曾经叫过我,但是因为他不喜欢当官,所以我因此看不起他,还发誓从不与他来往。现在看来,他是对的。如今的朝廷太黑暗了。你呀!就代为父跟他说说这些。”
苏仁笙恍然明白了。
苏家在京城也曾经风光过,他的太爷爷曾是太祖立朝第一位大理寺少卿,到了他爷爷那辈也是在工部做官。只是从苏父开始家运补记,开始走了霉运,甚至苏仁笙对读书的事情都是嗤之以鼻的。
他倒是识字,却从来没想过跟书卷气沾上边。
苏仁笙走后,孟小婉在次日去了宝宅,发现孙玉凤果然也不在了。
她自然不会去提自己和阿笙对孙玉凤的看法,只是对她说:“我已经将过去汤铺的用具都将我爹娘修缮了,他们如今就住在老铺子里。不过那里的租期不长了,您可得赶紧将宅院改成客栈啊!”
宝珊笑道:“放心,如果你爹妈没处住,就来我家住。我现在呀,最不怕的就是人多,人越多越好。”
因为她刚收的丫鬟翠喜也死在了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