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问:“三小姐,他……他……东西真是您送的吗?”
“废话。”宝珊骂道:“你这狗不识的配我骗你吗?”
“可是,抓他可是四小姐吩咐的。”
宝珊怒挑鸾眉:“狗奴才,你怕四小姐就不怕我?”
小厮哪里会不怕?但他俩面色都很为难,担忧道:“我们担心四小姐责罚,要么把她请来您俩谈谈?”
丫鬟说道:“四小姐去探望祖母了,过不来。”
小厮马上说:“对啊!老祖母现在危在旦夕,她对三小姐那么好,您就不过去探望吗?”
宝珊抱着胳膊冷道:“去自然要去,但这人你们可抬不走。”
“可四小姐那头……”
宝珊看俩人还在跟自己磨叽,“啪,啪”赏给他俩一人一个大耳瓜子。
俩小厮挨了打,都齐刷刷地看着丫鬟,希望她能出面替自己解围。
丫鬟却说:“我是四小姐的丫鬟,三小姐打你俩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法子替你俩求情。赶紧把人抬走,不然四小姐打断你俩腿。”
宝珊跟着恨恨怒道:“敢抬,打断你俩胳膊。”
抬?不抬?
俩小厮可不想做这道选择题。赶紧下跪,生不如死地委屈哭喊道:“求求各位小姐别难为咱哥俩了,放咱俩走吧!”
宝珊白了一眼说:“走呗!本小姐可没拦着你俩。”
丫鬟突然说:“瞧把你俩为难的。不如这样吧,你俩人现在就走,要是四小姐追问你俩就说把人送去衙门了,我这头也会替你们圆场。”
小厮一听,赶紧感恩戴德地磕了几个头,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宝珊冲着丫鬟呵呵笑道:“你倒是挺会想办法的?”
丫鬟赶紧紧张地说:“三小姐可不好这么说,我什么法子也没出,什么话也没说过啊!”
宝珊一怔。她原以为这丫鬟笨拙,没想到她不傻啊!
恍然间她明白了,宝琴对待下人异常苛刻,平时非打即骂,自然拢不住人心。难怪自己的丫鬟会反水!
她心里轻哂了几下朝丫鬟点了点头。
丫鬟走后,苏仁笙揉着肚子缓了很久才将将巴巴能战起来。
宝珊对他说道:“我祖母如今得了重病,我得过去探望她,你自己先走吧!”
苏仁笙点了点头,见宝珊走得急匆匆的背影,也知道这里不宜久留。但腹部仍疼痛难忍,钻心的疼,只能扶着墙慢慢地走。
但他刚转过药库,正走在宝珊所说的通向后门的那条小路上,忽听有人冷着嗓子叫道:“站住。”
苏仁笙一回头,发现后面站着的正是宝琴的丫鬟和那俩小厮。
丫鬟一扯嘴角冷笑说:“刚才三小姐在场不好动手,你以为还能让你跑了么?”
苏仁笙心中一慌,跳着眉梢说:“原来刚才是你布下的奸计。我还以为宝琴经常打你,你记恨她才良心发现放我走的。现在看起来你真是个狗奴才。”
丫鬟听了神色倒是很平和,说:“我倒是也想发好心,但四小姐可不是能轻易骗过的主儿,她精着呢!指定会去官府查问,到时候我也的跟着遭殃。”
说完,她朝身旁的两个小厮努了努嘴。俩小厮二话不说过去就把苏仁笙按在地上,问道:“咱们是不是还将这小子押去官府?”
“不。”丫鬟摆手说:“押他去官府是四老爷的话,我看依小姐的意思她是想把这小子送去见老祖母。”
小厮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丫鬟笑道:“我跟四小姐这么多年,她的想法我还不知道?这小子是宝珊的人,他偷咱们家的药,宝珊还护着他,这就等于引贼入室,吃里扒外。到时候靠着这宝珊的污点四房说不定就能多分家产,你说四小姐是不是更愿意你们把他押到祖母那儿去呢?”
“对,对。”俩小厮连连点头,赞道:“您可真聪明。”
“聪明?切……”丫鬟一撇嘴说道:“我可不敢。四小姐这人太爱冒尖儿,人又不大方,要知道我心思灵敏指定要我去做这做那,挨累不说还没啥报酬,哪儿会像现在这般清闲。我之所以让你俩送这小子去祖母那儿不过是想少挨两句骂罢了。哎,对了,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你俩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您就放心吧!咱俩讨了四小姐的开心说不定还能得到奖赏呢!”俩小厮笑道。
丫鬟哂笑道:“看看,又犯糊涂了不是,你多前儿见四小姐赏过别人东西了?别总想美事儿了。”
苏仁笙被两个小厮架着来到正房,那是幢盝顶三连间,但只有中间那扇门敞开着。刚进院落就听见有人吼着叫嚷道:“你算老几?凭什么你说分家就分家?再说,即便分家怎么要我将大宅子留给你。”
他说话这人一身员外郎打扮,有些发福地腆着肚子,旁边的宝珊正在劝慰他,所以一看就知道是宝珊的爹宝昌文。
与他争锋相对的正是将自己踢伤的宝昌东,正一脸不服气地:“我的确比你小两岁,但咱们都是庶出。你宝昌文本是个念书的人,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如今书也不念了,买卖也不做,就知道坐吃山空,你为宝家做过什么贡献?”
“那你又为宝家做过什么贡献?”宝昌文立刻反唇相讥。
宝昌东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所以我才提出来要分家的。”
宝昌文道:“分家可以,但凭什么宝家祖宅归你?”
宝昌东道:“你那房把族里的当铺,货栈,银号统统都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