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听罢恍然喃喃道:“原来我那天在兵部看到的人叫刘老八啊?”
她又向苏仁笙比划了一下刘老八的大概相貌,问他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仁笙则摇头说:“我只听到他们交谈,并没看清长相。不过,山贼里的老九倒是和他俩打了一架,应该知道他们的相貌。”
红豆指着山贼头子命令说:“快去把那个老九叫来。”
根据老九的描述,红豆终于断定刘老八的确就是三年前在嘉阳关被抓住的那个贼人。
怪不得他能跑呢!原来是里应外合。
现在看来那些人当年就是奉命来嘉阳关盗窃大漠地图的,而指使他们的人就是桂王。
想必向桂王透露消息的人应该就是蓸军师,毕竟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接触到宁王军的绝密信息。
朝廷居然在这样的关键位置都安插了奸细,想来桂王的确也并非泛泛之辈。
没想到宁王军在外所向披靡,内部却被人给钻透了。
苏仁笙说:“他当时听他俩在谈论一个叫李崖的官员,这个李崖总是想向皇上弹劾桂王勾结外邦。好像桂王很怕他,千方百计想要处死他。”
李崖的事情红豆那天在兵部也听到了一两句。当时,那兵部的李郎中对此十分的讳莫如深,所以红豆也只知道这个李崖跟宁王似乎有某种关系,现在听苏仁笙这么一说才清楚原来桂王对宁王的所作所为李崖都知道,还想找机会弹劾他。
她沉声“哦”了下,怔怔地冥思苦索了半晌,问苏仁笙:“他们说李崖是怎么知道桂王派奸细来偷宁王军的大漠地图了吗?”
苏仁笙摇头说:“这他们倒是没说,红豆姐你还是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李崖问问他吧?”
红豆苦叹一声摇摇头:“傻弟弟,现在朝廷对宁王军警惕的就像看门狗一般,恨不得呲着牙把我赶得远远的。我就是去趟京城都未必那么容易,更何况进入刑部大牢。”
她边说心中边感到奇怪,一瞬间甚至有那么点恍惚。
的确,李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听说他只是个言官,而宁王好武轻文,极少和文官打交道,她自小在嘉阳关长大从来没见过这位姓李的言官,甚至连名字都闻所未闻。
这样一位文官居然会帮宁王爷弹劾桂王,想想倒也挺稀奇的。
……
三天后,朝廷得知了窝藏在京畿一带的山贼居然都投靠了宁王军的消息。这让他们既愤怒又心惊胆战。
京畿本来就是敏感地带,宁王军和朝廷一直在暗暗较劲,本来山贼的盘踞就让朝廷头疼不已,这些可倒好,直接被宁王军给招安了,无须说山贼们说占领的地盘自然也都归了宁王军。
于是兵部立刻下令红豆,称按照大正朝的法律山贼属于重犯,必须交由朝廷处置。但对此,红豆充耳不闻。
兵部几次三番的下命令也无济于事,最后也只好作罢。
转眼到了早春三月,天气逐渐回暖。春风窸窸窣窣地吹着嫩叶,云霞蒸腾,金灿灿的晨辉破云而泻,照的雄伟的城墙上,唤醒了沉睡的城镇。
苏仁笙返回孟家汤铺后跟孟小婉一家说了自己爹之所以被山贼绑架走是因为火家烧饼从中作梗的原因。
小婉娘一下子慌了神,心里软软,长叹一声说:“糟了,这火家烧饼铺可是大买卖,在平昌县经营好几代了。跟各族各户的关系盘根错节,背景大得很。我听说他们家跟帝都的大官还有联系呢!”
小婉爹道:“他赚他家的钱,我们赚我们家的钱,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又没得罪他,火家为何要整我们呢?”
苏仁笙说:“话原是这样。但我们做的糕饼和火家卖的烧饼都既能当点心又能当主食,几乎就是相同的买卖。现在我们生意这么火爆,平昌县又是他家的地界,这样火家面子上怎么能过得去?”
孟小婉诧异道:“可是,咱们家的店铺里毕竟有宝家三小姐的股份,火家再厉害真的敢跟宝家对着干吗?”
“谁说不敢?”一位仪态fēng_liú,容色俊逸的青年站在门口说。
苏仁笙和孟小婉同时惊讶地喊道:“贺玄哥哥。”
男子一袭玄袍,脚踏青靴,正是贺玄。
他笑道:“你们不知道吧?火家烧饼背后的老板可也是宝家呢!”
苏仁笙惊诧:“不会吧!宝珊姐岂不是自己坏自己买卖?”
“谁说是宝珊投的钱了?”贺玄笑眯眯地说:“你道她为何要给你们孟家汤铺花钱开大铺面吗?除了看你的糕饼做的好吃美味以外,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恶心一下她的堂妹宝琴。”
苏仁笙明白了,恍然说:“火家烧饼幕后的老板原来是宝家四小姐宝琴啊!”
贺玄道:“也不能这么说,宝琴在火家烧饼铺里的股份不到三成,贺明在那里还有两成。不过宝琴向来听他的,想嫁给他都快想疯了。他俩的股份加在一起可超过了五成,说白了火家烧饼就是贺明说的算。”
苏仁笙了然,哂了声说道:“不管是贺明还是宝琴,这俩人都是吃素的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抢了他们的生意,我们的铺子只怕要倒霉了。”
贺玄轻轻点头,道:“所以你得小心一点啊!他们肯定还会出手,直到整挎你们的买卖。”
孟小婉道:“贺玄哥哥,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辞而别了?”
贺玄道:“我估算着贺明可能回过味来了,能猜到我搞的是灯下黑,如果在待在山里只怕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