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倾国红颜李师师>第三节 细作疑窦(上)

为免留下什么口实,王黼对此不置一词,而在他身边的赵良嗣则答言道:“纵然本朝大军乘胜攻取了燕京,也是必当给予贵朝已应之岁币的,故而贵国也不必计较谁先谁后拿下燕京,总以尽速灭辽为重,以免夜长梦多!”

金使对此拿不定主意,表示宋方应派出使节跟随金使访金,以商定此事。

得到回复后,王黼赶紧进宫面圣道:“启禀官家,那金人一意贪念岁币,我朝岂能白白坐失了良机?此外,我朝也不必全将希望寄予金人之上,若是童宣抚率先攻下燕京,自是再好不好!万一不顺,等到金军来到,也是我军的助力,金军苦战多年,气力衰竭,未见得他们就能反客为主!”

王黼一番言语,让个犹豫中的徽宗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心孤注一掷,于是略有些为难道:“那就依着爱卿的意思办吧,切记不可声张!”

在金使于崇政殿辞别徽宗的同时,朝廷便派出了太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赵良嗣充奉使大金国国信使兼伴送,回访金国。出于对马扩的信任和肯定,也是因了师师、刘錡的缘故,徽宗便加封马扩为保义郎【1】,仍以閤门宣赞舍人的名义作为赵良嗣的副手。当时马扩尚在河间附近的保州,徽宗便命他限期赶到济南府与赵良嗣一行人会合,仍从海路访金。

圣旨被快马加鞭下到了保州,就在马扩临行前向童贯辞别时,童贯在叮嘱了一番,又屏退了众人后,突然拉着马扩的手小声道:“子充,本宣抚晓得你与那刘四厢皆是忠君爱国之士,所以本宣抚才有些特别的话要叮嘱你!”

看童贯的神色尚有些犹疑,马扩便肃然道:“宣抚直言就是,只要对朝廷有益,卑职甘愿赴汤蹈火!”

童贯点了点头,便指着北方道:“咱们跟那边如今有了好些联络,恐怕你也已晓得一些风声,本宣抚如今就告诉你,咱们已跟那边的重臣搭上了关系!”

马扩闻听此言,心中倒有些惊喜,可又不敢过分乐观,毕竟那耶律大石可不是好对付的,而童贯等人多是败事之辈。马扩神色不改道:“那着实可喜,可为我朝之助力!不过咱们还是要小心为上,那耶律大石兴许会给咱们设套呢!”

“这个本宣抚也虑到了!不过有一个人恐怕是那耶律大石也不好摆弄的,也正是他,前番书信中透露给本宣抚一个秘闻!此秘闻乃是那萧后亲口所言!”

“哦,究竟是何秘闻?若是宣抚方便说与卑职,还望宣抚明示!”

“他说,他说……”童贯凑近了马扩的耳朵,把声音尽量压低了,“他信中说,那萧后在床第间一时兴起,口不遮言,居然坚称那李师师姑娘乃是……乃是辽人安插在咱们大宋的……细作!”

马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向童贯核实了内容,没错,是在说师师有很大嫌疑是辽人的细作!马扩当即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不会是故意诓骗咱们吧!”

童贯怕因为此事惹恼了正得宠的师师,闹得双方鱼死网破,忙态度和缓道:“此事本宣抚也觉得蹊跷,也不敢置信,更不敢随意声张!不过既然出自那萧后之口,咱们还当重视起来才是!子充,你想啊,李姑娘与官家可是非同寻常的关系,事涉官家则必无小事,那些奸人眼见能得常在宫外探得朝廷机密,岂肯放过这等良机?虽则李姑娘本人或恐不是细作,可保不齐她身边之人啊!”

马扩担心童贯故意陷害师师,可他既然找到了自己,那就不算太糟,马扩从容道:“那宣抚的意思是?”

“本宣抚的意思,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也只当没有此事发生过!本宣抚信得过你马子充,也信得过那刘四厢,如今你既要到济南府去,路上尽可修书一封给那刘四厢,让他务必留心此事!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好,事关朝廷生死,我等必不敢马虎,还望宣抚静候佳音!”马扩拱手道。

【1】徽宗政和六年时重定武职官阶,分五十二阶。改右班殿直为保义郎,列第五十阶,其旧称为右班殿直。

在南下济南府的途中,马扩便修书一封给刘錡,向他交代了关于师师的事情。

在济南府会合之后,赵良嗣、马扩一行人继续往东赶,等到他们到达青州时,突然接到了徽宗的御笔,其中称:“据代州奏,探报阿骨打已到奉圣州【2】,仰赵良嗣、马扩送伴使人,取代州路过界,前去奉使。”

奉圣州是先前辽国的一座军事要地,驻守此地的辽军拼死抵抗金军的进攻,经过半个月的激战,金军最终夺下了这座要地,由此可以进兵居庸关,进而威胁燕京。金主完颜阿骨打于这年十月入驻奉圣州,以统筹对辽国的扫尾之战。

见到那封御笔后,马扩的心里不觉一惊,真的没有想到,金、宋两国居然这么快就有了陆路可以直通,而将来两国之邦交又将何其重大,一步走错或将不可收拾!阿骨打到达了奉圣州,也说明金人已经在西京山后一带站稳了脚跟,双方的谈判节奏也可以大大加快了!

对于本次出使的主旨,其实马扩尚不得知悉,但似乎也可以猜出几分。他起初又不便直接找赵良嗣询问,总想先在途中熟络了之后再启齿不迟。先前出使时赵良嗣哄弄官家的事,刘錡也跟马扩谈过,所以马扩只是心中瞧不起这个辽国来的“贰臣”,因而用了好大力气、耐住了性子才可与他谈笑。

就在一行人调头西去的路上,一日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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