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倾国红颜李师师>第二节、太上皇帝(下)

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李彦、朱勔等“六贼”的说法已经在汴京传开了,他们就是徽宗朝祸国殃民的权臣代表,经过一番商议,这次上书的主要诉求便是请求朝廷诛杀“六贼”,以谢天下!

商议既定,陈东不顾严寒冻伤手脚,乘夜奋笔疾书道:

“臣等闻,自古帝王之盛,莫及于尧、舜。尧、舜之盛,莫大于赏善罚恶。尧之时,有八元八凯而未暇用,有四凶而未暇去,尧非不知其可用可去也,意谓‘我将倦于勤,必以天下授舜,特留以遗之,使大用诛赏,以示天下耳’。故传曰:‘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天下诵之,至今不息。’

臣窃谓:在道君皇帝时,非无贤才如八元、八凯而未用者,非无奸臣贼子如四凶而未去者,道君亦非不知之,特留以遗陛下。又况方此夷狄侮慢中国,正欲收天下之心,求天下之策,以御夷狄之难,以安中国之势。然恶者未去,善者未得,臣窃为陛下计,莫若先诛所谓奸臣贼子如四凶者,则天下皆晓然知陛下好恶所在,所见智者献谋,勇者竭力,忠臣义士,莫不捐躯效死为陛下用。于是,贤材如八元、八恺者,可举而用矣!夷狄何足患哉!

欲知奸臣贼子如四凶者,曰蔡京、曰王黼、曰童贯、曰李彦、曰梁师成、曰朱勔是也。

臣等谨按,蔡京罪恶最大:崇宁初,太上方恭默听断,起京闲散之地,擢寘宰司。京天资凶悖,专权跋扈,首为乱阶;陷害忠良,进用憸佞;引置子孙,尽居要途。变乱祖宗法度,快其私心;窃弄朝廷爵赏,固其党与。蠹竭国用,残暴生民,交结宦官,姑息堂吏,盘根错节,牢不可解。京乃偃蹇自肆,无复忌惮,包藏祸心,实有异志。缙绅侧目,莫敢谁何;有识之士比之王莽。所幸宗庙之灵,社稷之福,太上聪明睿知,洞照其衷,奸计败露,弗得窃发。使京若辅少主,其篡夺复何疑哉?此非特臣等知之,天下共知之。臣等闻顷时,陈瓘、任伯雨、何昌言、江公望皆曾论其奸状,故此数人者,为京一斥不复再用,至有饮恨而死者。天下怨之。缘京用事,奸人并进。

王黼相继为相,位至公傅……

传云:‘去恶如农夫之务去草,芟夷蕴崇之,绝其根本,勿使能植。则善者信矣。’今戎狄背叛,正为此六贼者起,陛下岂忍惜此六贼,以危天下乎?使唐明皇早诛杨国忠,则禄山未必有以借口。幸陛下无小不忍于此也。陛下赦而不诛,即恐天下共起而诛之矣!夫舜之去四凶,亦见于受禅之初,未闻其犹豫也,可不鉴哉!

臣等窃闻道路之言曰:蔡京自谓有建立储贰之功。此语尤为悖逆。太上初立陛下为太子,天下共知,断自宸衷,立嫡立长,古今大义,何与京事?而乃欲贪天之功以为己力耶,此大不然者!愿陛下亟图之,然后赫斯怒而北顾,决策亲征以威丑虏,彼虽跳梁不逊,岂无一念契丹昔日澶渊之祸乎?

臣等窃谓亲征之诏一出,虏人心寒胆落矣!议者或谓兵食不足,未可轻动。臣等窃谓不然。陛下即位,天下归心。今更诛此六贼,以快其愤,孰不效死为陛下用?臣等虽布衣一介之贱,亦岂不能捐躯报陛下耶?况闻比日朝廷募兵,日得数万人,皆一时忠勇精锐之士,兵不患不足矣!诸司不急之务,悉已罢去,而其财用尽归朝廷。富家巨室,各有进献,更若籍没六贼及他宦官幸臣素冐锡予积聚货财,不知纪极者,又何患财用之不足乎?臣等不自揆度,辄以宗庙社稷安危大计献于陛下,干冒宸严,罪当万死,臣不胜俯伏待罪之至!”

当陈东写完最后一笔时,谯楼上正报三更。

潘琪等人早已睡下,这时一位同舍生刚好醒来,见陈东已停止了秉烛疾书,忙披衣起床,欲看个究竟。不一会儿,潘琪也醒了,他也如饥似渴地通读了这篇三千字的万言书,不禁拍案称绝道:“骂得痛快淋漓,真是出了举国上下一口恶气!”

同舍生都被接二连三地唤醒了,大家争相阅看陈东此文,乃至一传十、十传百,南宫城旁蔡河湾的这座太学上舍,顿时沸腾起来!可那些祭酒、博士、司业等学官都蒙在被窝里酣睡呢!

按照规矩,太学生议论朝政、国事的“章”、“书”、“奏折”,都必须由学官逐级向上呈递,有些直接披露大臣**的奏折,他们更是直接扣下不报,随后便会找机会加以报复,轻则“捲擋”开除,重则流放;幸好有“登闻检院”、“登闻鼓院”,可以越级上陈谏议之言。

经过众人一番商议,潘琪便对陈东建言道:“如今国家危难,今上渴求良言,我等当尽快前去登闻检院,以免夜长梦多!为壮声势,大家当赶快结集我太学同志,一同前往!”

“好,那咱们即刻就出发,还是我陈某在前!”陈东当仁不让道。

于是大家立即结队出发,冒着天寒地冻向太学外面毅然走去。内舍诸生听到了消息也想赶来参加,却碍着院门落锁不能出来。不过内舍毗邻吴越王钱俶的旧居“礼贤宅”,此处的门锁方便打开,所以便有一些聪明的学生从这里出来到了街上。

一行人从南宫城道南薰门,路经宫城南门外的辟雍时,那些已经得到消息的太学外舍生也纷纷前来参加。顿时间这帮太学生就汇聚成了一支两千余人的长队伍,他们浩浩荡荡地沿着御街,穿横街、过龙津桥,叫开了尚在关闭中的承天门,直奔登闻检院,终将万言


状态提示:第二节、太上皇帝(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