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回来,我以为你们排练完又照旧聚餐,想问问你啥时候结束啊,我好去接你嘛。”看环境陆守航在京都的家,等童念晚排练完回去。
说来很无奈,毕业已经很久陆守航还是老班长做派,管着管那,操着一半当妈的心,对他日常生活起居和工作都十分照顾。
可能是习惯,他习惯在专业上询问陆守航得意见,习惯到哪儿都告诉他,习惯每天频繁的联系。
生活的习惯像慢性毒药,一点一点侵占身体,逐渐把情绪变成自己不可控的无奈。
“快结束了,不聚餐,太累了。”童念晚看着陆守航在视频那头露出褶子对自己点点头,也跟着点头“就这样吧,挂了啊陆守航,晚上见,拜拜。”那边的陆守航回着“嗯~嗯,拜拜。”
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清陆守航对人出于什么样的情感,没有人比陆守航对他还要好,也没有人比陆守航和他相处的时间还要久,或许更没有人比陆守航了解他得性格脾气和梦想。
情感的问题太过于复杂,他一个老大不小的成年人懒得去触碰,至少现在生活的满目苍痍够充实他每一天每一个时辰。
他们彼此,无可替代。
原本在京都童念晚也有稳定的剧团可以待,但突然遇见自己执着的音乐剧就努力追求着,幸而专业过硬,也幸而面试的时机太完美,毅然决然追着这部剧去了陌生的上海。
温暖自己是童念晚去上海学会的最重要的事。
从小到大他身边充满赞美,大学毕业之后不停遭受打击,各式各样得打击,没有观众得舞台最为致命,久了越发觉得这世间孤燥无味。
这部音乐剧是他考入大学的敲门砖,是他遇见陆守航的钥匙,也是他们音乐剧演员心里都希望参演的高质量经典剧作。
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和当时忙于‘下乡慰问’的‘歌手’陆守航分享。
陆守航在连轴转的工作里挤出半天来找他,他们在京都某街角不起眼的小店里高谈阔论理想,未来。
陆守航那时不理解他的决定,但知道童念晚是个敢于为了梦想不断挑战自己的人。
大学毕业后肖老师导演他和童念晚分别饰演正一反一的音乐剧‘阿守航提’,首演童念晚因为排练用嗓过度,歌曲难度太大,演着演着失了声,他知道以后特别担心,怕童念晚自责又自尊心受打击会失去信心自我否定。
肖老师给他打去电话,他的担心完全发生了,当时他在月台等车赶下个活动,童念晚接过电话一声“陆守航”就哭个不停,他也只能慢慢安慰,疏导,告诉他自己以前跳舞后来受伤的事情,希望他振作起来,证明自己。
他们一通电话打了两个半小时,童念晚一直在哭,断断续续的骂自己没用,辜负肖老师得用心,辜负同学的努力,陆守航听着也不说话,等他骂的差不多才说“你别光说自己呀,你走到他们面前去说呀,你就,你就去看看,看看他们有哪个会责怪你的,大龙,还有晚场,一场的结果证明不了什么呀。你哭的我可难受了,都想陪你哭了。”
肖杰坐大龙身边听着陆守航语气快被带出哭腔,较忙拿过手机打声招呼挂断,陆守航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他自己遗憾的往事,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一个人哭总比两个人一起哀嚎,好多了。他把童念晚带到卫生间,情绪复杂的跟他说“你今晚上不了台,一辈子都上不去。陆守航当初舞台事故导致他伤残才放弃的舞蹈,你呢?作为一个专业音乐剧演员,失声这点屁大的事儿就能把你难住了?晚上必须给我上,天大的后果我给你扛,洗把脸就滚出来。”关了门,留童念晚独自冷静。
晚上他打了针继续上台。
班主任给他发来大龙登台得消息,别提多激动,心里排山倒海都是感动。
大学的朝夕相处,他知道童念晚一直都是一个很‘敢’的少年。
从此陆守航把‘牛逼’和童念晚画上等号。
他也了解‘怪医’,很多歌是他们大学期间一起练习过的,对童念晚要去上海演它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诧异,京都稳定的工作和上海充满未知的一切比,怎么都是好的。
童念晚说走就准备出发,后路也不留。
后来解释给他,不留后路就为了逼自己一把,希望绝境逢生。
童念晚很拼命所以他成功了。
那通电话打走了他要登的车,也打陆了活动,陆守航还是觉得值,特别值,非常值。
回到团里通报批评检查开会被骂一样没落下,陆守航不生气,他有些自责,这个活动也是该担的任务,他没担起来。
主动找领导申请了责罚,心里感受好很多。
那个月工作量也多很多。
初到上海排练‘怪医’的日子很沉闷,独自一人去的上海小一段孤独感几乎将他淹灭。
还好时不常陆守航就会打电话给他,两人彻夜长谈,总有说不尽得话题,哪怕是遇见的一点点小事都会分享给彼此。
童念晚绝口不提患上湿疹和日渐强大的烟瘾。
陆守航绝口不提不能说伤和没时间睡觉导致头疼。
用温暖,善意,坦荡的安慰对方。
两个分开挣扎前行得干净灵魂,相互依偎,渴望怀抱干脆拥抱了彼此。
心怀世间及其纯粹的憧憬,又不得不接受来自社会不同的鞭打,为了保持理性的执着,都把敏感深藏,给对方放大自己生活里难得的小确幸。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