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马,想要往前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童念晚想着退到边缘找个人少的地方再挤进去找主教暂停活动。结果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摔倒,陆守航想去捞他,转身就被挤走离童念晚越来越远。
童念晚挣扎着起身,差点被人踩成肉泥,掸掸身上的灰,一抹脸上发现一手的黑乎乎的粉末,他凑近鼻子一闻,是火药!
他从小跟着方大统领在校场玩着长大,没少去过武器库。心下一道不好,沿着痕迹看去,那火药铺成了一条线沿着墙根绵延看不到头,大抵是环着整个教坊区域。
天啊!这是帮怎样丧心病狂的人,要让这整个教坊的人全部陪葬。只见那中间的主教口中喃喃,举起手中的火把子从中间大篝火处取火,渐渐接近地上要引燃地上的引线火药,准备点燃整个祭祀场。
童念晚迅速搭弓,咻——的一声,将主教的火把钉在大篝火中,主教被惯性带倒在地上。教众一看情形都傻了,纷纷要按着童念晚抓他。前后都是教众包围着,陆守航一把从旁边抱着他,把他整个人都压在地上。
那些人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陆守航的背后、腿上。童念晚心疼的哭了出来,不断地嚷着放开他,再这样下去陆守航要被打死了。
陆守航挨了好几下,突然人都停手了。方大统领带着禁军冲进来,主教走过去和方大统领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帮着禁军指挥群众疏散。
两人被禁军拖着走到墙根处,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童念晚还一脸泪痕。陆守航把他的头发往后梳,安慰道:“没事的,我皮糙肉厚就是挨了几拳,还没师父打的狠,不疼的。”
童念晚只是抹着眼泪撑着陆守航,方大统领过来看了一眼。
“爹,他们把火药沿着墙根铺的,赶紧让人把教坊围起来,把火药清扫了再查。”
“好,你两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方大统领听得一惊,他腾不出手照顾孩子,安排了一个人送这两小孩回家。转身又安排人去处理火药。
童念晚骑着马往南大街跑,沿路召集路上巡逻的羽林军往南大街去。刚到大街拐口,就被一支冷箭擦过脸颊,马吓了一跳前蹄立起。
他猛拽马绳,把马拉得更往后仰,千钧一发之际陆守航拉过马绳放松,身体压着童念晚使劲往前倾,那马方才放松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人跳下马,突然冲出一个普通货郎打扮的人,一刀就要刺向童念晚。
两人都被惊着了,童念晚下意识拔剑一挡,陆守航从腰间抽出匕首刺向那人心脏处,拔出来时鲜血温热溅了两人一身。那刺客登时倒地抽搐。
高处不停从四面八方放出来的冷箭让两人自顾不暇,后面赶来的羽林军都抽出刀帮忙挡箭,其中一个首领压着童念晚,其他人把两人围在中间,移动着将两人往宁王府的方向送。
进了王府,两人都血淋淋的把下人们都惊着了。赶紧进屋,两人把衣裳脱下,童念晚倒没事。陆守航的左肩被箭划伤,但也没有大碍。
童念晚脸上被蔡蔡敷好药,就赶紧起身去看陆守航。恒姐正清理陆守航的伤口,他接过手,一点点清洗干净伤口,往上撒金疮药,再压上干净的布,包缠好。
“先这样将就着先,外面这样乱也没有郎中能过来了。明天,天一亮我就让人请郎中去。”
“小伤,没事儿。我在草原都习惯了。倒是那些刺客,明显是冲你来的。”陆守航眉头皱着。
“等消息吧。”
说话间,刚刚送两人回来的小首领就来禀报,南大街的刺客已经一网打尽,活捉了三人,其他都已击杀。
崇云馆民众已疏散没有伤亡也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马丽丽在西仓库捉了五人,现已压往刑部大狱,请他好好休息,其他人会连夜审讯。
童念晚哪里坐得住,赶紧收拾了准备出门。陆守航拉着他,想着他几乎一天一夜未睡,精神已是极疲累。他回身抱抱人,安慰道:“没事的,不查出来我也睡不下去。等我回来。”
“好。”
童念晚和马丽丽、刑部、大理寺的人连夜审讯,只得了刺客是西夏拜火教的信徒,三个月前就以西夏商团的身份进城准备行刺皇上,如若刺杀不成就在皇城四周布置了火药以拜火教的传统制造皇城恐慌。
西夏使馆的人早就闻讯赶来争辩,力陈使馆从不知道这伙商团竟是刺客,将西夏摘得一干二净。
天还未亮,童念晚就骑马进宫在勤政殿候着等皇上下朝请罪。
皇上上朝前就已听过内廷司的报奏,上朝时又听得刑部和大理寺的报章,现下下朝看见童念晚等在勤政殿门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进去了。
童念晚直接跪在殿外,也不说话,只是跪着。
约莫一个时辰,门口的内官不忍,进去和皇上通报了情况,不一会便宣童念晚觐见。童念晚谢过那内官,进殿中又跪下。
“请父皇降罪。”
“你说你,怎么能这样掉以轻心。行刺已让民众受惊,西仓库爆炸,死伤三十余百姓啊!北教坊禁军那么一闹,他们大主教嚷嚷着要给个说法,你说怎么办?!啊?”
“是儿臣思虑不周,以为行刺一事捉了人便万事大吉,没想到他们还有后手。请父皇降罪。”
“民众要安抚,细节要调查,保不齐后面还有阴谋。西夏朝廷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他们毫不知情,怎么有人信,说出来你信吗?你掉以轻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