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陆守航真的以为这还是几年前一家人和乐团圆的情景,只是闻到那熟悉的奶食并没有往日的香甜反而是一股子腻味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吃饱喝足马哈木遣退众人,独留下陆守航。他知道陆守航骤然回来必是逃回来的,如今两边交战,这样好的一个棋子,帝国是断不会放过的。
“说吧。”马哈木一脸我知道你有话要说的表情,陆守航也不推拉,将帝国此次和谈为虚打仗为实的事情全须全尾的道出。
马哈木听完他的话,倒没像他想象的那也露出难堪的表情,反而一脸轻松的哈哈大笑。道:“我早有准备要和帝国一战,此次就是要攻打帝国,不管他找什么借口,这仗,我是打定了。如今六部联合,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这一出头一呼百应,我要的是他帝国。”眼中的精明算计骇住了陆守航,整个人僵在原地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啊,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我以为你定是被扣在帝都,不错,有点本事!草原男儿能有你这样才智的不多了。我以为,当年在雪地里我因为雪鸮的事情罚你让我们父子离了心,没想到”蓦地马哈木脸上还浮起一丝温情来。
陆守航听到他说父子情深,就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就因为眼前此人的野心丧命,如今他又要用自己全族同胞的性命去搏荣华富贵。
“马哈木,你当年弑兄篡权我会记着你这笔账,但这是我二人私仇,我是为着千千万万同胞免于流离失所寄人篱下为人奴才来的,请你立即带着人退回边界上,帝国那帮人都不是简单的。”
“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帝国为了牵制我们壮大,限制了多少货物的边市交易,若不是前几年你去和亲换得了一些物资,不然为何这么多年了我们依旧是这样散居着。我不信!我不信命,我们草原儿女为何不能做这霸主,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东西对着汉人唯唯诺诺?如果他们不给,那我就夺过来!你既知道了,想是吉勒说的吧?宁吉可不敢,再也没有别人知道这事了,没人知道这事了。”
“马哈木!你这是拿全族人的性命去搏,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念之差或许就让所有人成为阶下囚,!到时候别说谈什么霸主,”
“你要我退,也不是不行。”马哈木饶有意味的看着陆守航,心生一计。
“你说。”
“我要你,用你的命换部落全族的你的和平,怎么样?”一方面能够除了这个心头之患,另一方面还可以压制住那些主和派的声音,防止他们为了停战倒向陆守航。
陆守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来,这么多年了,他心里还是忌惮着,忌惮着那个预言,正好啊,还能够消除他的心头疑虑一举两得。
“这样也了了你的愿望,可以吧?”
这是陆守航晕过去前听见的马哈木最后的话,再醒过来,他已经被单独关在了一个临时扎着的木笼里,就像一个动物一样被捆着手脚。
中间有一段蔡蔡的回忆是和蒸笼之前纵火的对话下半段,这个伏笔写得不好,怕大家看的懵,先说明一下下。
“那蒙古的意思就是说将那两个人证送回来,我们处置?”
“是,一个是林大人的内侍还有一个是林大人的译官是蒙人。三日后便到,说是任凭我们处置,也要我们给一个交代。”
“行,等人来了,就是手伸到肚子里都让他们把实话给我掏出来。”
“是。”
“是。”
“是,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洪将军跟着余大人等一起拱手,复又想起早上细作之事。
“说。”
“今日早晨有一蒙人自称是宁王妃,臣以为是细作,但那人知道王爷名讳不敢贸然审讯”
童念晚一听整个人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直接截断洪将军的话:“人呢?在哪里?”
“关在库房边的空屋。”洪之光看着童念晚转身抬腿就往库房冲,不一会就不见踪影,要不是被余大人拉一把,估计还傻在原地,赶紧跟上去。
地上微凉,尽是尘土,头发散乱嘴里还被塞了抹布,陆守航挣扎着坐起身子,挪到旁边废弃的炕沿倚着,心中不由冷笑,不知道童念晚见他这幅模样是否会火急攻心,心生厌弃。
坐了好久,久到他都睡着了,只听见门口窸窸窣窣的开了锁,然后哐——的一声,门就被踹开了,一个一身甲衣的人,逆光立在门口,身长及门阑,如一座山。门口的阳光刺着他的眼,只能微眯折去瞧。
童念晚一眼认出陆守航,立即扑上去拉出他嘴里的脏布,又去解他手上绳索。披头散发,身披尘土,冗长的胡须也遮掩不住他瘦凹下去的两颊,双眼布血丝一看便是日夜兼程没有好好休息。他本来就睡不好,这一路上不知要担惊受怕多少回。
眼圈红起来,又低头想要赶紧收回去。问他有没有受伤,陆守航见了只是冷笑他做戏,但他一句话便让人别过脸去。
“你瘦了。”松了手绳脚绳,赶紧给人按了按活络筋骨,手上因为血液不流通整个发白,给童念晚心疼坏了。抬头看陆守航,人只别过脸去。伸手拨他的脸,只是转过去。
“别碰我。”以为是他烦了自己,下一句话一出就让他心疼的眼泪落下
“脏。”
直接手臂穿过地上人的腿弯,另一只手搂腰,一把将人抱起就往自己屋里走,凑到他耳边道:“不脏。”
出了门一干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