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尽摇了摇头,暗自笑道:老板娘叫他李二少,看他像是氐族人,多半就是略阳李氏子弟了,哪里会知晓自己手中之物乃是从古墓中盗出来的,还自称是传家之宝,真是愚蠢可笑。
“两位小郎君,可是觉得我家的酒不香吗?还是饭菜不可口?”孙四娘堆笑走来,娇声询问道。
吴尽摆手回道:“是我不善饮酒。”
“你就是这客栈的当家的,对客人如此关怀备至,怕是别有用心吧?”
孙四娘看着段正纯那调戏的眼神,诱惑力十足,她竟慢慢靠近他,抚上他的双肩,笑道:“小郎君真是会说笑,我的心思你自然都明白,不是吗?”
“我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段正纯直接抓住她的柔荑,笑问:“你就不怕那边的李二少看到会吃醋?”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孙四娘贴耳说道:“我玩过的男人多了去了,那个人我早就看腻了,我还是喜欢吃新鲜的。”说完又对吴尽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肢,自去招呼别人了。
吴尽对如此卖弄姿色的女人嗤之以鼻,冷笑道:“琮容,我看这女人是想把你当做下酒菜,一口一口将你吃掉,吃到骨头都不剩,你可要当心了。”
“蛇蝎女人我又不是没有见到过,即便这里就是一家黑店,也困不住我们的,待会还可以看场好戏。”段正纯低声说道。
吴尽似笑非笑的望向李荡,再偏头看一眼那个儒生打扮的男子,淡淡说道:“早知道刚才要一只烤全羊了,剩下一些还能当做宵夜。”
段正纯细细品尝着炙羊排,外酥里嫩,肥美多汁,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柜台那边,发现孙四娘正和伙计说着什么,他忍不住笑道:“吴尽,那个老板娘好像更钟意你一些,你也要当心了。”
“我可不是她的下酒菜,更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吴尽直接站起身,负手上楼去了。
段正纯轻叹一声,自语道:“就知道假正经,不过长安吴氏算是小士族,眼光自然高一些,听说长安令的千金还因为他害了相思病,他不喜欢人家就算了,还写诗讥讽她貌似无盐,不通文墨,真是太伤人心了。”
夜幕降临,段正纯也回到客栈二楼的房间内,吴尽正伏案写着书信,段正纯走过来瞧了几眼,哂笑道:“你还真是听话,少主让你每隔几日写书信,你就认真的写,难道只是单纯的服从命令吗,有没有掺杂别的心思?”
“琮容,我觉得少主有些建议真的很好,就比如我们派去的线人,少主称他们为卧底,说身为一名卧底,就要学会写卧底日志,定期交给联络人以及上级查看,这不仅便于互通情报,也可以当作日后自辩清白的证据。”
段正淳坐在一旁,无聊的把一个碗里的水倒入另一个碗里。
“看样子梁州游泰之已经自立门户了,据我手下的线人来报,他有自己的销货渠道,貌似与巴蜀一带的土着豪族范长生也有生意上的往来。至于康岷那边,我安插过去的人还未传来消息。”吴尽皱眉说道。
“益州那里正发生叛乱,你的人会不会出事了。”段正纯打了个哈欠,略带困意的说道。
吴尽摇了摇头,心里变得不安起来,将写好的信收起来,站起身,走至榻前,拿起那个望远镜,又来到窗前,朝外面望去。
外面零星一点灯火,一队人马正朝这里疾驰而来。吴尽心疑,回头问道:“琮容,来了一拨人马,是敌是友?”
“恐怕他们是祝才子的人,李二少抢了他们的那批货,我看今晚李二少没法再fēng_liú快活了。”
段正纯也站起身来,正要走出门去,却看到孙四娘已然朝自己走来,搔首弄姿的笑道:“天气真是有些热,小郎君难道不觉得吗?”说着掀开衣领,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故作晕眩状倒入他的怀中。
段正纯直接把她横抱起来,转身疾步走至榻前,双手一松,就把她摔在了榻上,她像是被摔痛了,娇嗔道:“看你是个体面人,没想到你比隔壁那个李荡还心急?”
吴尽冷笑一声,自去关上门。
“孙四娘,是不是附近打家劫舍的土匪常在你这家黑店销货分赃,那个李二少与你很熟,估计他来到此处不只是想要与你偷情而已。”段正纯笑道。
“你陪着我孙四娘玩尽兴,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孙四娘趴在榻上,投来勾人的眼神。
吴尽嗔道:“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廉耻。”
“廉耻又不能当饭吃,小白脸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世上这么多你情我愿的fēng_liú韵事,我孙四娘也不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我可是要挑人的。”
孙四娘不禁笑道:“我看你这个小白脸还什么都不懂,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段正纯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楼下却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厮杀声,吴尽走过去打开门,朝楼下一望,完全陷入一片混战,这场火拼应该不会太快结束。
大堂内,李荡的数十名随行护卫正与祝才子手下的一帮兄弟打斗在一处,只见儒生打扮的男子被四五名氐族高个壮汉围攻,男子当即旋身,踢飞桌子一脚,那半截木头直直刺中一高个壮汉的面门,顿时一声惨叫。
瞬间那男子又掷出两枚铜钱镖,分别打中了一人的右眼,另一枚则刺向那壮汉的咽喉,紧接着顺势发力将两张桌子重重的砸向另两人的后背。
那两人口喷鲜血,溅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