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都随着章沫凡的出现开始改变。
自从她出现在黑风寨乱葬岗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也是因为她的那一句“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让从来不肯动心动情甚至不动容的人,拾回了封闭多年的情感。
如果说她是一丝亮光,那对于宗清夜来说,必定是带来白天和光明的太阳,直直地打入他的内心。
七皇子见他看章沫凡看得出神,憋着笑意拐了一下他的手臂:“我说堂兄,这王妃嫂嫂你都已经娶进门了,没必要还一直这么含情脉脉地盯着吧,她又不会跑。”
“谁知道她会不会跑。”
他到这一刻都还不敢相信那个人可以属于他。
毕竟以章沫凡的性格来说,自由大于一切,他从不想强求,却也不得不想要强求,但凡能有一种让她不介意的方式可以留下她,那又怎么可能不去努力。
哪怕她现在只是想找一个不足以称为对手的人玩玩。
话说回另一边,马家二小姐对章沫凡莫名其妙的嘘寒问暖让人有些不耐烦,因为她句句话都是在打听安王府内院的事。
这人呐,还没能有嫁进去的本事就想着管闲事,还真是吃多了咸萝卜。
章沫凡依旧保持着自己王妃该有的架子端坐着,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对面,她能感觉到宗清夜那一桌的人都在审视自己,也能感觉到他们没有任何恶意。
能在京都这个地方得一友,远比在这里活下去还不容易。
在她的认知里,自己敢嫁两次的男人绝对不会差,可是他的性格以及那些梦里常出现的画面,就像是她曾看到过的背影一般,沉重又无力。
也是因为此刻的感知,章沫凡做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的决定: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的的人生,为了一个人而留下来。
人生的须臾变迁太多,他不让自己输,那自己怎可能舍得让他输。
马家二小家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话,甚至连话题都已经涉及到了很敏感的范围:“王妃并非池中之物,何必要委屈自己去做一个坏人。”
章沫凡正好与宗清夜对视了一眼,在他眼中得到了一个只要自己不自杀随便怎么作都可以的答案后,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二小姐似乎很擅长宅内之事?”
“不敢,只是相较于王妃而言,我的确心思要玲珑一些。”
呵……她哪里来的自信?
就以宗清夜的那个性格,敲开心房已经实属不易,她为何会觉得她能主理安王府的事?
“哦?那本王妃倒是想听听二小姐的想法,这王府诸事二小姐想要如何对待?”
站在不远处的石岐已经忍不住开始翻起了白眼,在他的认知里,自家王爷喜欢就已经是最高的界限,更何况还是一个连他都服气的主母?
若真要论适不适合,难道这个眨眼之间可以要人性命的王妃还不够果敢?
正因为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想要迈步向前,却在看到自家王爷的眼神后退了回去。
好像这不是一个难做的事,反而是王妃的一场游戏。
“王妃的性情太过洒脱,又有一些不太好听的名声在外,于外于内都不好处理。”马家二小姐突然就来了自信:“可若是有一个世家小姐在旁帮衬,饶是陛下也会高看几分的。”
“二小姐何时这般了解陛下的心意了?”
可是她却越来越勇,甚至还有一股已经入府的优越感:“王妃能坐上今日之位,无非是因为殿下的一时新鲜,可是归根结底,殿下需要的还是一个……”
不等她说完,章沫凡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你是觉得我家王爷朝这边看了几眼就是在看你吗?”
“我……”
“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即便你现在从这个栏杆翻身跳下去,我家王爷也不会多看一眼?”
七皇子眼中的戏谑已经够多了,她若是再不拿出点风范来,只怕会被他笑话。
马家二小姐哪里能习惯她这样的套路,只是微微一愣,便继续端着她的架子道:“王妃慎言,作为安王府正妃,您应该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还没进府就敢教训起自己来了?
章沫凡突然开始脑补起了这马家二小姐入府的事,若是她钻了空子真当了侧妃,只怕会被自己欺负得不成人样。
就这点脑子,还敢和她争?
“本王妃一向不羁,说什么做什么都有王爷兜着,自然是不怕。”她准备开始挖坑。
“王妃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作为正……”
“小徒弟!”这一声招呼直接打乱了所有人的思路,司华商带着一个随从从一旁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章沫凡笑道:“你怎么在此?”
好吧,章沫凡准备的套路还没上呢,居然被人给打断了。
马家二小姐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摸着眼睛起身行礼:“见过质子殿下。”
这是突然要玩绿茶路线?
章沫凡冷笑了一下,还是把宗清夜坐过的椅子留了出来,指了一下屏风旁的椅子:“小师傅也来了?正好旁边是空位,坐下喝一杯?”
司华商只看了一眼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马家二小姐,倒也配合着章沫凡不去理会她:“你旁边不是没人吗?”
“喏,我家王爷在对面呢,一会儿就过来。”她努了努嘴,却没有看到宗清夜不太友善的眼神。
司华商倒也没有计较这些东西,反而给足了她的面子,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