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宁王已经亲口承认这些信件是他伪造,也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这些东西的出现让他瞬间心安。
皇帝现下担心的还不至于是定罪宁王已经谋逆,而是他的手伸得这么长,不仅仅是在藐视皇权,更是在和他这个父皇作对!
宫外的章沫凡此刻已经彻底晕了过去,过度的使用通灵术,还悄悄跑去马家伪造信件已经让她筋疲力竭,就近找了一个早餐摊子就倒在了桌上。
一旁的司华商看着她乌黑的眼下有一丝心疼闪过,她到底是为了谁在拼命?木木还是宗清夜?
可刚刚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她不仅仅能控制马蕴薇,让她故意条理不清晰地招供,又顺带坑了京都府尹一把,让他对宁王谋逆的事情深信不疑,主动去理清时间线。
甚至还和他潜入马家,一起伪造了几封信件藏在那些即将会变成证据的信件之中,抹去他们去过的痕迹之后才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她所有的支撑便瞬时松散。
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正打算横抱起她时,总是不凑巧的石岐终于凑巧了一回:“公子,我来接王妃回府了。”
这会儿的街上已经有人在走动,但都被安王府的马车隔在外围,倒是早餐摊子的老板吓得不轻,他哪能猜到自己这种小摊也能有贵人来?
更何况还是个王妃?
石岐熟练地将章沫凡架起来,十分得体又绅士地只是用手扶着她的手臂和肩膀把人交给了徐嬷嬷,这才转向司华商:“公子若有事就请自便吧。”
“她伤得很重,只有我能医治。”
图曼打着呵欠掀开车帘,帮着徐嬷嬷把人弄进马车内,伸手随便搭了个脉,脸色陡然巨变,伸出个头来:“石岐,让他一同回府。”
“可是……”
可是迟钝如石岐都看出司华商的眼神不对,他这么可能把王爷的情敌给带回去?
见他犹犹豫豫,图曼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拉过他的耳朵:“王妃通灵术用得太多,没这个人帮忙恐怕性命不保。”
因为这句话石岐才算是松口,但也只让司华商和他一起坐在马车外驾车,不给他进入马车内的机会。
章沫凡此刻正躺在徐嬷嬷的怀里,失去了全身元气的她犹如枯槁的老人,苍白得如同白纸的脸一碰就会碎,紧紧闭着的双眼没有一丝生气。
甚至连气息也很微弱,若不是徐嬷嬷可以微微感觉到她起伏的心跳,只怕以为自己抱的是个死人。
“敖大夫,王妃身体如何?”
“怕是不好,如今王爷又在宫中,我们只能试试偏方。”
“偏方?”徐嬷嬷疑惑地问道。
“让那个华商公子来帮她治。”
徐嬷嬷是看着宗清夜长大的,自然也会替他照顾好这个宝贝媳妇,可是再怎么特殊,她也没没法做主让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来给王妃治病……
“要不,还是先差人去宫中通报一声?”
“不可。”红袖突然从车门翻了进来,身手诡异的他避开了所有的眼线,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
“为何不可?”徐嬷嬷虽然认识他,但看到时也还是有些惊讶。
“此刻若是宫中知道她出事,那她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恐怕王爷还会有危险。”
红袖是久病成良医,伸手也搭了搭脉:“先悄悄送回府再说。”
石岐来时想得很周全,周围早已埋伏好了无数暗卫,只为了引开别有用心之人,让王妃可以安然地回府。
到了安王府后门,司华商本想帮把手却被石岐推搡着先进了门,而章沫凡是由徐嬷嬷背着送回了院子。
一入王府便已经安全,石岐和徐嬷嬷守在章沫凡的床边,看着司华商、图曼和红袖三个人:“当真要让他给王妃治病?”
图曼不语,红袖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着急,气定神闲地坐去一边偷吃起了桌上的零食:“这里除了他,没人能治得好王妃。”
徐嬷嬷还是不信居然有大夫治不了的病:“敖大夫,你当真治不了?你可是这京中最好的大夫了,如果连你也治不好,那他……”
司华商一直都看着床上的人,见她气息越来越微弱也顾不了许多,走过去一把拉开徐嬷嬷和石岐:“这种伤,只有我能治。”
图曼扶着徐嬷嬷走了出去:“放心吧,这人以前也帮王妃治过伤,还是王爷默许的呢。”
“王爷默许的?”
“嗯,我亲眼所见。”
送走了徐嬷嬷,图曼又拉着石岐出去:“你这手的伤势很严重,还是先去休息,这里有我们看着,有什么事再叫你。”
“我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王妃……”
“有我这个大夫看着呢!”
终于又将人送走之后,图曼无奈地看着像个仓鼠一样往嘴里塞东西的红袖:“你……”
“我也出去等。”红袖抱着一大包零食跑了出去,似乎他来根本不是为了章沫凡的伤势,而是为了来偷她的零食吃。
见司华商只是坐在床边不动手,图曼只能凑近些问了一句:“其他人我都遣走了。”
“你也出去。”
“我是个大夫,应该可以留在这里吧?”
“通灵术不能被外人看见。”
他还不想看呢!要不是为了帮宗清夜看住媳妇,他现在只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是……”
“你若再不出去,她就要没命了。”
“好吧好吧,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就叫我。”
准确来说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