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节奏,谁看了不羡慕,何况是晓南欣这种刚受过些挫折的可怜人。
她忍不住倚在门框边,头也斜斜靠在上面,看得有些入迷。
为什么人家的婚姻就能一如既往甜蜜到老,**十了,还能有如此心境。
而自己之前那段,说起来,要什么也都有了,反而不如年轻那会儿一穷二白的更有恋爱的氛围。
人性本贱吗?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抬头,见老婆婆早就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孩子?”
虽然初时语言是有点不通的,但后来相处久了,南欣倒是能听懂这对老夫妻略带口音的话语。
当然,对着她说话时,也能硬坳出几句普通话。
南欣其实以为自己只是在发呆,吉光片羽的记忆晃过心尖,并没有太多影响。
可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有些湿润。
“不是,就是……想起了些自己的事情。”
老婆婆拉她坐下,在店里帮忙的这段时间,人家似乎也逐渐拿她当做第二个女儿,那种温情,南欣还是能感受到的。
“和我说说?”
并没有过多的指引,南欣感觉自己心里便开始开闸放水,就好像莫名其妙地开始泄洪。
有的人,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
然后将很多很多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刚认识的时候,我们两个啥都没有,啥都不是,”
南欣感觉自己的声音遥远而飘忽,可老婆婆听得十分认真。
“后来就决定结婚,家里当然就不同意了,可我们甚至计划过私奔,后来逐渐地,父母也不在说什么。”
“我比较外向,时常拉他出去,时间久了,他也能自己谈些生意,思路更加开阔,”
南欣伸出手指抚摸被雨水淋过的木制栏杆。
麻州在这个季节越发地多雨,有时,清早街巷里就会落一阵子,走在其中,令人不由得想起戴望舒笔下的雨巷。
真是江南烟雨,亭台楼阁。
“后来,生活逐渐走上正轨,又生下了女儿小缘。”
“可惜,最近这几年,两个人就没了那种融洽,反而天天吵架。”
“都怪他,总是不回家,肯定在外头不三不四的,还霸占着女儿的抚养权和家里房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南欣越说越生气,忽然发现自己还面对这两个**十的老人,这样子心浮气躁未免有点吓人,忙说:“唉,反正就是倒霉。”
她又说:“哪像您,和乐美满,两个人还能心意相通。”
老婆婆却忽然掩住口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半天才说:“什么心意相通,”
南欣有点不服气地说:“爷爷想喝水的时候,您马上就会去倒,而您只要显出一点点想回去休息的意思,爷爷就会立马说自己累了要下楼……”
这下,不仅是奶奶,连爷爷都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娃娃,一起生活几十年,不管怎样都会互相了解得不能再了解,我们早都不算是爱情了。”
南欣又赌气:“我不知道,反正老袁对我可不会这样。”
“一直都不会吗,那你们是怎么结婚的?”
南欣语塞,半天才说:“也不是,刚开始那会儿我们很要好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那个人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你呢,就真的十全十美吗?”
爷爷说:“年轻时,她性子很燥,是我最讨厌的一点,可后来我发现,是因为我没有给她足够的……你们年轻人叫啥来着,安全感?”
“所以呢,她只有变成一只刺猬才会感觉可以保护自己。”
“后来,我做了许多,也看着她性格逐渐柔软。”
南欣虽然心底对老袁恨到无以复加,可仔细想想,或许的确能说出些来。
“哼,虽然他不仁我就可以不义,不过呢,说不定想出些什么,下回就能越发一往无前了。”
她脑子忽然冒出这种想法。
“可能吧,人家老说我长不大,”
南欣歪头,那模样看起来,倒是真的有几分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天真,可她除了眼角一点细纹,倒是竟不太出老,岁月在她这个心太宽的人身上,竟也留不下多少痕迹。
倒是侧面印证了长不大这个论点……
“说起来,我还挺喜欢玩的,可能过了头吧,女儿的家长会我也总是推辞不去,”
南欣摸着下巴,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女儿大了,事情也多了,可我总觉得太麻烦,习惯性逃避,以至于去学校这种事都是老袁负责,而我则在外头潇潇洒洒,”
“他那会儿就问我,怎么永远长不大,自己好像养了两个女儿似的,”
她自嘲地一笑。
“那时候不懂,还以为是夸我呢,现在想想,呵呵。”
“可我也问他,当初不就是说我活泼又不会过于成熟,这才喜欢我的吗,现在呢,又嫌我幼稚了?”
老婆婆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仔细倾听。
“还有一点吧,不愿意做决定,”
南欣说:“总觉得自己找到了港湾,把事情都推给老袁就成,我呢,就做个弥勒佛,反正你好我好大家好,什么事情最好大家都开心。”
“像什么?”
“”让我想想,比方说,有一年女儿期末考试需要复习,可就在考试前一天晚上,隔壁装修,整夜不停。”
“去说了一次,没用。”
“女儿嫌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