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时,晓南欣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似乎是个茅草屋,光线幽幽地从窗口射入,竟然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这是哪里……”
她好不容易找回点记忆,明明记得自己是不小心陷入了军队混战,还有人叫喊着什么探子之类的。
对了,崔玄呢?
她一下子慌了神,可不能把这位兄台给弄丢了,否则,别说工作失职要受罚,今后能不能离开这儿回天界都难说得很。
四处张望时,才发现里头些的地方露出一双脚,正是崔玄的鞋子。
该不会……
她将脑中的乌鸦嘴赶走,忙走去看,崔玄还有呼吸,却不太平稳。
学着凡人的模样,她将手放在这人的额头,只觉得滚烫。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她一下子慌了神,忙叫唤:“罗西,罗西!”
好久都没有回应,晓南欣越发担心了,忙去摇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隐约可见有个士兵在门口站着,晓南欣忙喊:“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那人懒洋洋起身,看了一眼日头,走去拿了一盘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吃食过来,哐当扔在地上。
“凭什么?就凭你们是敌军的奸细,真可笑。”
晓南欣一时气结,他们不就是没来得及逃出交战的阵营嘛,怎么就成奸细了?
“我们才不是!快找人来看病,我朋友都快死了。”
她也不管吉利不吉利,干脆大喊,像报丧鸟一般,终于惊得对方派了个人来查看。
“箭伤,现在在发热,弄点水喝喝。”
军医本着留着奸细审问的原则,还是丢下了两包药。
晓南欣则本着自己居然把崔玄坑这么惨的内疚心理,天天照顾着他。
“啧啧啧,看看这小哥神志不清的样子,你是不是感觉有点后悔?”
幸好罗西还没抛弃她,倒是给了很多照顾病人的不错方法,有天还是本性使然,嘲笑了她一番。
“唉,”晓南欣竟也有些黯然:“我到底对他的红线做了什么,人家堂堂世家公子,千里追个姑娘次次错过也就算了,如今还重伤还被关在了这个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简直不能更惨。”
晓南欣一脸“这都是拜我所赐”的表情,倒是让罗西没有了教育的机会。
隔了两天,他们伤势好了点,可又稀里糊涂被拖上一架车,给拖了一路,却不知道外头是哪里,他们即将去往什么方向。
“请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知道无用,可晓南欣还是忍不住问。
“你管去哪儿,跟着就是了。”
晓南欣没想到自己还得遭这种罪,脑海中对着这群人一通诅咒。
好不容易到达,晓南欣还没时间歇歇,便被人拉到了某个大厅。
“干嘛干嘛干嘛。”
她可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看崔玄还有些未愈,早就举着刀闯出去了。
“你们就是在会南被抓的探子?”
晓南欣不服气地一梗脖子,叫喊道:“你是谁?”
台上那人是个中年汉子,闻言居然笑了,摸着胡须道:“哦?你不认得我?”
“干嘛要认识你,是什么大人物吗?”
南欣过于生气,一下子露了点女性说话的习惯,这倒让对面那人觉得颇值得玩味,他又仔细看看晓南欣,觉得有点看不懂这二人。
“听说这些日子,你都在精心照顾他,”那人一指尚且在发烧的崔玄,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晓南欣觉得自己说出这两个字时简直帅呆。
“是吗,我看……”那人的眼睛忽然犀利:“私奔?”
可惜晓南欣此刻没有喝水,不然肯定能喷到三丈外,由下往上冲到那人脸上。
“什么!”
那人却不再细问,只说:“行了,你们若不是外域奸细,便把名号报上来。”
晓南欣看得出这位估计是个哪个戍边的将军,只是在同突厥对战时误以为自己是探子,说出自己家门有益无害,便说了自己姓氏。
“哦,原来是金陵的南公子,南家如今经商,在此地也有点往来,行了,签字画押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晓南欣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生怕这个讨厌的大胡子反悔,立马扶着崔玄出去了。
原来此处正是他们要去的陇西城,关卡所在之地,街上人明显更为严肃,眼神也警觉些,晓南欣好不容易找了个旅店,安顿崔玄住了几日。
“哼,都怪那个大胡子,不然小玄子现在肯定生龙活虎的,”
晓南欣靠着窗户看楼下行人,嘴里嘟囔着抱怨:“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罗西却偏要和她唱反调:“陇西过去就是人家的地界了,守边关的人,紧张点也正常,再说,人家最后还不是查清楚你的身份放人了。”
“而且你们还算是蹭车到达了目的地呢。”
“哼,谁稀罕。”
大清早的,就让罗西给喂了一肚子气,晓南欣决定不管这只死兔子,她又去瞧瞧崔玄,见他还闭着眼睛,只是烧似乎退了不少,睡得十分香甜,脸上微微有点擦伤,却不影响他的好看。
“唉,他这几天烧得糊涂了,也是叫着容影的名字。”
晓南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酸的,她自认不相信爱情什么的,也看不上凡人要死要活,可……果然和凡人呆久了,还是有点被污染呢,她自嘲似的想。
“容影,容影……”
果然,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