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戈咬着她的脖子,留下深深的牙印,没有咬出血。
秦昭真怕它一使劲咬破她的颈动脉,然后她直接登出。
仓戈又留下几个牙印,灼热的呼吸急促,带着湿意,秦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抓住它厚实比她脸还大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身上的猛兽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用软软的腹部蹭了蹭她,尾巴卷住她纤细的脚踝,转而去舔她的脸。
秦昭帽子都要被舔飞了,雪白的发丝散落在地,微微露出一点毛茸茸的耳朵。
她微微别开头,吸了一口气,搂住仓戈的脖子,趁它不注意,吻在它毛茸茸的额头上。
然后轻声哄道:“乖,别闹了。”
仓戈像是中了定身术,一下子就不动了,淡黄色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张充满野性凶猛的脸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稚嫩。
其实它还没成年,还是只小猫咪呢。
秦昭突然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其他的。
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清咳了一声,捏它的耳朵,“我们回家吧。”
仓戈低低地呜了一声,爪子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用脑袋拱她。
秦昭动作轻柔地给它顺毛,“回余林。”
仓戈突然就哭了,泪水滑过眼角的软毛,留下深色的泪痕。
它看着她,似乎在辨别她的话的真假。
秦昭:“一起回家吧。”
仓戈呜的一声。
然后它低头咬住她的衣服,纵身钻进丛林,一路披荆斩棘。
周长扬一脸懵逼地看着猛兽把恩人带走了,喃喃道:“这还带打包的?”
狍子还没跑,咬住他的衣摆咀嚼,想要尝尝味道。
周长扬抖着手摸摸它的角,忍不住去想。
怎么办,恩人被猛兽叼走了,肯定是被当成了储备粮,说不定骨头渣子都没了,他能做什么?
对了!
周长扬眼睛一亮,捡起地上的手机。
手机摔了这么多次还没坏,直播还开着,周长扬没管弹幕,直接退出去打电话。
还来得及吗?
他不停地走动,紧紧握着手机,看见傻傻盯着他的狍子,他抖着手撸它的角以减轻紧张。
然后,那角就断在了他手里。
周长扬:“……”
狍子仰着头,用智慧的眼神看他。
周长扬手更抖了,试图把角给它安回去,不停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狍子用仅剩的一根角顶他。
然后,又断了。
周长扬:“……”赶紧走人。
仓戈咬着秦昭跑了一段距离就化成了人形,把她抵在树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狸。”他轻声叫她,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还有一丝哭腔。
秦昭捏着帽子,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仓戈滚烫的泪水。
她动作僵硬地搂住他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闻到了狸的味道。”仓戈低声道,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
秦昭第一个反应是——我有狐臭?
随即,她了然。
为了吸引老虎,她故意只戴了少量的尤味草粉,仓戈的嗅觉灵敏,对她又熟悉,找到她也不算难事。
只不过他们已经分开一年多了,它居然还记得她的味道,而且还凭着稀薄的气味找到了她。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仓戈突然咬住她的脖颈肉,声音沉闷,说不出的委屈。
本来在他心里演练过上百次的质问,此时却像是撒娇,力度也跟闹着玩似的。
秦昭被他咬的有点痒,忍不住缩了缩。
仓戈立马伸手按住她,不让她躲,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
秦昭好声好气地说:“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独立生活,不能总依赖着我。”
幼狮幼虎在长大之后会被母亲赶出去,成为新一代霸主。
仓戈也该如此。
跟着她,它永远都是蠢蠢胖胖的路虎。
仓戈听到答案,说:“我不管,以后你别想甩开我。”
秦昭好笑,“你就一直赖着我?”
仓戈眼神认真,“对。我可以照顾你,我去找食物,我洗碗洗衣服,我叠被子,我打扫卫生,你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不是变成了废物吗?”
“你不是废物,废物我也喜欢。”
秦昭笑道:“你这话不是矛盾吗?”
仓戈恼怒,下意识舔她的脸,想要惩罚她。
滑溜溜的舌头落在脸上,秦昭没躲开,愣了一下。
仓戈也愣了,他从来没用人形舔过她,感觉有点奇怪,滑溜溜的,跟用他兽形时的舌头舔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但他心中又莫名升起一丝别样的欢喜。
好像这样也不错?
仓戈试探性地再次凑近。
秦昭一把摁住他的脸,面无表情地说:“行了,我们快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仓戈瞬间抛开了刚才的事,眼睛发亮地说:“回家!”
余林没什么变化,人兽们看到仓戈没什么反应,因为仓戈这一年多经常回来,希望能找到秦昭。
“狸,你回来啦。”鹿角少女一蹦一跳地出现在两人面前,隔了一段距离,有些畏惧地看了眼仓戈。
自从仓戈长大了,那种血脉压制越来越强,靠的太近,人兽们都有些畏惧。
秦昭笑着跟她打招呼,问她的近况。
鹿角少女摆摆手,“还是那样,太无聊了,你从人类世界回来,肯定碰见了很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