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葭跪在冰冷的地上时,还有些想不通。红霞的发作时间很长,这个时间最多是有点头晕,怎么也不可能病重,但现在晋国皇帝就躺在床上,生死未定,让她好不奇怪。
一抹白色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头,看到了国师冰冷的脸。白葭扯了扯嘴角,带起一阵疼痛,她的脸抽了抽,语气嘲讽道:“怎么,皇上没救了?”
闳知不答,围着她转了一圈,突然一脚踏在她的脊椎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葭闷哼一声,咬着牙道:“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啊,你不知道吧,我已经让人到坊间去传皇帝的故事了,想必很快皇帝性别之事就会天下皆知。”
其实这一切不应该这么早,当初她察觉到皇帝的性别后,故意在闳知面前说破皇帝是个女人,原本是想让朝廷混乱,自己再乘虚而入,谁知闳知知道后什么都没发生,她只能另作打算。她使劲浑身解数才与皇帝再次取得联系,将带有蛊虫的的香囊送到她手里。
与此同时,跟她一起的人就散播关于闳知的流言,让他失去民心,受到皇上猜忌,从而从内部击溃晋国。
之后她想在预期中皇帝病重的时间再把这件事说出来,到时候人言可畏,这一切都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谁知皇帝竟然提前病重了,她的准备还不够充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白葭就是抓破头皮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前。她恶狠狠地瞪着闳知,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看到心上人受苦不好受吧,呵呵呵,想不到冷血如国师也会动心呢。”
闳知俯视着她,“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不如担心一下你的同党,哦,还有你的女儿和丈夫。”
白葭陡然瞪大眼,“你!”丈夫暴露她并不惊讶,可她明明已经把女儿藏得很好,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如果秦昭在的话,一定会告诉她,配角就是配角,藏的再好也会被发现。
白葭颓然地垂下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猛地抬头直视着闳知,眼里光芒闪烁,“国师想知道什么?”
“说说你背后的人吧。”
和闳知想的一样,这件事和陈国与南越国有关。白葭乃是陈国皇室遗嗣,陈国向晋国俯首后,没多久还是灭国了。白葭被南越国抚养长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如何接近并暗杀晋国皇帝,后来晋成帝驾崩,她的目标也转移了。
得到他想知道的,闳知离开了牢房,来到了小皇帝的寝殿。
他细细抚摸她苍白的脸颊,神情温柔,“别怕,我一直会陪着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秦昭醒过来了。看到窗外青翠的绿色,她有些不敢置信,都春天了?
“是的呢宿主。”
秦昭心中微微一动,“统哥,你看此日春光明媚,正是我安然逝去的好时候啊。”
2518:“宿主加油。”
闳知一直坐在她旁边,见她睁开眼,立马叫来境迟,自己蹲在她的床前。
秦昭看到男主时吓了一跳,这个眼睛通红,长满胡茬的人是谁?她眨了眨眼,缓过神来,声音沙哑,“国师……”
闳知打断了她,“别说话,先喝点水吧。”他拿起水,就在秦昭以为他会将水端到她面前时,闳知自己喝了一口,再凑过来渡到她嘴里。
秦昭:喝个水,至于吗?
喂完小皇帝水后,闳知小心将她抱起,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把她纤细伶仃的手腕露出来,他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将她的手递给境迟。
境迟给她把了脉,眼皮迅速下垂又迅速抬起,朝闳知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闳知心脏一紧,握着秦昭的手几乎把她的腕骨捏碎,他颓然地低下头,良久沉默。
境迟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
秦昭暗自吸了口气,“统哥,我要开始了。”
“宿主加油!”这几个字几乎成了2518的口头禅。
秦昭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闳知的肩膀,声音虚弱,“国师这是怎么了?”
闳知轻轻把头放在她的颈窝,声音沉闷,“没事。”
“真的?我醒来时都不认识你了。”秦昭玩笑道。
闳知抬起头,与她额头相抵,直视着她的双眸,“现在呢?”他双眼赤红,像是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秦昭轻笑,微微凑近,吻了吻他的唇,“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是朕的国师,是护国寺的住持,是晋国的脊梁柱,”她顿了顿,声音温柔,“是我喜欢的人。”
闳知呼吸一紧,紧紧看着她,“臣,很高兴。”他如同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不带任何**,却有万千柔情。
“国师抱朕出去看看吧,很久没晒太阳了,哦,宪翼呢?”
“好,臣抱你出去,待会儿叫人把宪翼带来。”他的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的手放在肩上,然后轻轻使劲,将她抱起。
轻了很多。闳知喉咙发涩。
外面清风柔和,阳光和煦,花蝶与蜻蜓共舞。
秦昭被闳知抱着坐在准备好的太妃椅上,眼睛半阖着,浑身无力,像是一只抽了骨头的猫。
红霞的症状最开始就是头晕,四肢无力,到后来就会慢慢出现全身疼痛,直到最后的脱水死亡。
秦昭醒来时被2518告知香囊里有蛊虫时还有些震惊,因为不论是男主还是2518最初都没检测出来,这虫太牛了吧。
不过她的病只是一种假象,还远远没有到病入膏盲的地步,现在只是有点四肢无力。
闳知用手给她遮住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