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蜀燕风云>第三百六十六章 采女

“主子,可是要起身了?”

外面的姑姑看着窗幔的动作,对于一向伺候公主的来说,这种动作是很熟悉的,是公主殿下就要起身了。

若是平日里在公主自己的宫中,这个时候的确是公主一般的起床的时候,虽然从来没有人来管制过公主,但是公主自己的心里是知道的,即使自己在这个宫中腐坏烂掉也是没有人关心的。環裕有时候觉得没有哪个公主是像自己一样度过的童年的。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骄纵的公主的话,在这种她的父皇尚且还需要她的时候,她当然应该极尽所能地挥霍,甚至为自己树立一个极为野蛮的形象,但是公主的内心是不愿意的,因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以后要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事实。

也就是说,公主知道即使自己是公主的,但是未来的命运也是像那外面漂浮的浮萍一样的,是一个没有定数的。

公主并不是为自己的命运做点什么,她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的,公主都知道自己对于自己的命运是丝毫没有什么能够把握住的机会的,且不说上面是一个对于自己丝毫不相干的父皇的,而且这个父皇想必是到现在都是没有想起来有自己的这个女儿的,而且还有那样的一位姑姑。

在这个不寻常的早晨的,公主躺在别人的床上,第一次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发誓一定要忘记的事情。

原来想要忘记才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人越是想要忘记的时候,甚至已经真正将自己给欺骗说是自己忘记了的时候,一旦回想,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就还没有忘记。

越是想要忘记,反而记得就越清楚。

这句话果然是认真的。

公主叹了一口去,外面帷幔之外的姑姑还在小声地试探的,看里面的主子有没有动静,公主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没有理外面的人,那一声声的呼唤就在公主的神思之中恍然间就回到了很多前的,也是这样的一个早晨。

没有还记得公主的生母是那为妃子,就好像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在宫中生活过。

和上一代的宫中的子女的生活不同,明熙帝的后宫是繁盛的,但是真正有子嗣的妃子却是一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且这里面还包括像是刚刚生下来就夭折的,或者说只是像公主的母亲一样的只是生下了一个对于江山社稷毫无用处的女儿。

她已经被忘掉了。

即使在小时候,公主也很少想起过自己的母亲,至于她是一个什么位分,公主记得在这个宫中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就是自己母亲的安身之处。她甚至还不如是一个宫女。

有时候環裕觉得,若是母亲能够放得下身份,若是真的能做一个宫女的话,说不定在宫中的日子还会好过一些,但是她毕竟自诩是一个和皇帝曾经同床共枕过的女人,即使在皇宫一个早已经被皇帝忘掉了的角落里面苟且偷生,也绝对不愿意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去为自己唯一的女儿讨来一点吃食。

有时公主看着镜中的人,想着其实自己的母亲的颜色也是不差的,但是就算是再美丽的女人都是禁不住岁月的摧残的,何况还是一个早已经荣宠不再,但是整日还是坐着荣华富贵的白日梦的女人呢?

“我恨你!”

这个那个位分只是一个采女的女人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抱有的最强烈的感情。

大雨滂沱入注,却没有人管这个皇帝的妃子住的地方是不是还能够避雨,每个人只是想在这个皇宫之中得到一个安身之所,想来自己都在这个生活地如此艰辛,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别人的生死呢。

何况,还是一个这样的声嘶力竭的女人。

“你滚!我恨你!”

这是母亲在環裕公主的心中留下的最深的一个印象,在年仅几岁的環裕公主的心中是没有母亲这个词语的,直到后来的很多年之后,那个自称是自己的姑姑的女子一身华服,拉着環裕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的时候,環裕才听见了一句:“你从前跟你的母亲生活得还好吗?”

知道那个时候,環裕才知道原来之前一直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叫做母亲。

世界上有那么多母亲,但是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有这样的一个母亲呢?

这是后来環裕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她很想对已经身化成了灰的母亲问出自己的这个疑问,但是这个女子连一个坟墓都没有留下,即使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了,但是史书上面写的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名字的,她既不知道那个名字指的是谁,也不清楚那个名字代表的含义。

没有人来管这对母女的身死,環裕很少想起来自己是怎样在那个破败的宫殿之中挣扎求生的,事那条终于抢到了一碗剩饭呢?还是哪天因为母亲昏睡一天而没哟被毒打呢?

她的母亲恨她,環裕很慢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事实让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独生女儿有着这样深的愤恨?

她恨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个女儿身上流淌的血液,是那个和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有着一夜福气缘分,但是早已经将整个女人抛弃的一个男人的雪夜。这鲜红的流淌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这个女人她目前的处境,也在告诉她一种绝对无法挽回的遗憾。

每次只有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鲜血之后才能够平静下来,甚至有时候她还会极尽温柔看着从自己身上流淌下来的血液,因为这也是她和那个男人仅有的联系了。

后来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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