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心地抬眼看他,打量他的神色,拱手哈腰地道:“是是是,凉樾公子说的对,是属下行事不妥当,属下这就回去,听候安排。”
那侍卫说完这句话,又向着叶淮止行了一礼,匆匆走开。
凉樾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皱起了眉,“皇上的人,怎么办事这么不小心?”
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抓到了现行,找的理由还那么勉强……
叶淮止一笑,略带深意地道:“你难道还希望他聪明一些?”
皇帝的意思只是警示一下他,或许并没有瞒着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叶淮止,他在看着他,看着他所有的所作所为,所以……千万别玩什么花样。
叶淮止突然张开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有些惬意地道:“别担心了,警示过这么一次也就差不多了,除非他真的想北凉落入北延之手。”
叶淮止不是软柿子,他有那么一丝弹性,但底线就在那,皇帝小打小闹一下,他可能并不在意,但这样的小打小闹一旦多了,他就会反弹,到时候皇帝还能不能控制住他……这个问题皇帝不敢赌。
凉樾没说话,而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农舍,目有深意。
叶淮止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回头看他,警告道:“别去跟她说些什么没必要的事,我不想她插手到这些事之中来,你别做第一人……”
凉樾几乎从未见过叶淮止这样的眼神,心中一悸,断绝了让傅晏清多留意这件事的念头。
叶淮止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渐渐恢复正常。
凉樾送了一口气。
叶淮止伸手把刚刚弄乱的衣襟整理好,道:“现在已经不早了,染筠也该过来了,你带人走吧,记住我说的话,路上小心一点,一旦有异常,就用青鸟给我传信,我会马上赶到。”
凉樾点点头,后退几步,然后快速地运起轻功,飞身而去。
叶淮止则在整理好衣服后,悠闲地迈开步子,回到了农舍。
走到门口时,他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前的女子。
女子一身灰色麻衣,不复往日里身着红色纱衣时的张扬魅丽,更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外出的丈夫归来的妇人。
叶淮止对自己这样怪异的想法感到可笑,他也没克制自己脸上的笑意,加快步速走到了她面前。
傅晏清一脸沉郁地看着他,冷冷道:“你去哪了?凉樾也找不到人了,你们是不是又在背着我计划什么事?”
叶淮止无奈一笑,道:“傅小姐,你就算这么想,我要回答你,也不能在这种四面透风的地方……我们进屋说。”
说着,他不等傅晏清拒绝,半推半抱地把傅晏清推进了门。
傅晏清碍着腿上的伤,没有多做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进了屋子。
叶淮止看着她坐下,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傅晏清:“……说话,别看我。”
叶世子,您那眼神,真的可以像您的心思一样,藏的好一点,我是真的真的不想看懂!
叶淮止浅浅地一笑,在她的身边坐下,慢文斯理地道:“我与凉樾出去,交待了一些事情,都是些接下来怎么走的细节,他不擅筹谋,我只能多跟他说一些,这才去了那么久。”
傅晏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叶淮止挑了挑眉,也看着她,问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房内只有两人面前的桌上点了一只蜡烛,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
傅晏清刚能走之后,就围着农舍找了个遍,还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叶淮止去哪了,她没办法,就只好站在门前等着他回来,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时辰,房内的灯一直没点,就这盏微弱的烛火,还是叶淮止和傅晏清进屋后,叶淮止随手点着的。
傅晏清看着叶淮止那张被烛火照耀地发着柔顺地暖光的脸,话音却是沉沉的,带着化不来的忧虑,“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能受冻?你还穿这么少就往外走,一走就在外面待了快两个时辰……叶淮止,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要命吗?”
叶淮止这次倒是真的愣住了,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确实不能受冻,但先前情况紧急,他如若晚出门一步,就会被傅晏清发现他身体的异样,那样她又会卷的更深。因为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什么都没想就赶快走了出来,哪里还想的到要加衣服。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叶淮止没有狡辩,道:“确实是我不对,再怎么样,我去哪里也要告诉你,以免你像今天这样等这么久。”
说着,他用双手捂住了傅晏清冻的冰凉的双手,奈何他自己也在外走了一遭,一双手比傅晏清的还凉。
傅晏清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抬头看着叶淮止,道:“叶淮止,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
叶淮止一愣,点了点头。
傅晏清等了他这么久,想了许多事,竟慢慢地发现了一个疑点。
她看着叶淮止的眼睛,问道:“你和傅寒霆,是不是都有事在瞒着我?”
叶淮止面不改色,不解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他有什么要瞒着你的事?”
傅晏清轻轻一笑,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们两个真的太奇怪了。”
她直视着叶淮止的眼睛,丝毫不让,“他去亲王府找我的那一日,你们两个独自在房内待了一会儿,后来回恭王府后,他有好几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