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到宫门这段路上,傅晏清一句话也没说,叶淮止同样安静了一路。
其实傅晏清现在特别想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若是拿她当枪使,技不如人,她没什么好说的,可他这番又是何意?她一个大活人,回自己家还需要他送么?
想到这,她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想甩开身旁那人。
叶淮止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意一般,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不过一拳之距。
傅晏清急了,迈开步子就想跑。但她才抬起一只脚,就被叶淮止拦腰抱住。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无奈道:“别闹了。”
傅晏清笑,道:“叶世子多虑了。”
叶淮止弯了眉眼,浅笑道:“再耍小脾气,我可是要罚的。”
傅晏清被他的笑晃了眼,一时间忘了回答。
叶淮止却又是一笑,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朝宫门前的马车走去。
傅晏清条件反射性的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脖子,却在下一刻微红了脸。
她道:“叶淮止,这是皇宫,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低了头,在她的额上印了一吻,笑道:“天下人都知晓,你傅晏清迟早是我的妻。”
傅晏清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叶淮止知道傅晏清现在逗不得,见好就收,不再打趣她,抱着她跨上了马车。
他将傅晏清放在马车上,整了整衣裳,才道:“林彻,回豫亲王府。”
林彻终究跟了叶淮止许久,见他抱着傅晏清上车,面上也没什么变化,只低低的应了一声,道:“是。”
傅晏清想起他答应自己的酒,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
叶淮止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本书出来,上了马车后就一直在翻,也不和傅晏清说话,好似忘了车里还有一个人。
傅晏清懒得理他,扯了枕头,身子一歪,躺在了车厢里。
车里宽敞的很,还铺了一层薄毯,车底还有丝丝凉意穿出,舒服得很。
叶淮止眼睛都没抬一下,只道:“车底装了寒玉,小心寒气入体,伤了身子。”
傅晏清听了他的话,想起自己体质畏寒,连忙一骨碌地爬起来,两只眼睛瞪着他,仿佛要把他吃了。
叶淮止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他招手,让傅晏清过来。
傅晏清狐疑地看了他几眼,还是乖乖的挪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他伸出手,将她拉入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腿躺在车上,修长的手指盖在她的眼睛上,清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好了,睡吧。”
傅晏清僵住了身体,在她的认知里,古代男女就算是成亲了,也未必有此举动,何况她和叶淮止还只是定亲,他这实在是……
傅晏清戳他的手,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他只“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傅晏清见他不动,又戳了戳他的腰,道:“你不让我睡,我挠你了。”
叶淮止这才扔了书,盖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移开,抓住了她留在他腰上的小手,失笑道:“那就别睡了。”
这个姿势,傅晏清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叶淮止还腾出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以防她摔了。
傅晏清不自在,挣扎了两下,叶淮止却抱的更紧了。她红了脸,总算安静下来。
叶淮止看着她的眼睛,道:“今日朝堂之事,你不要想太多。”
傅晏清咳了一声,道:“不会。”
她能想什么呢?她又不是原主。
他却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这样,总让我觉得你在疏远我。”
傅晏清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并不知道以前的傅晏清和叶淮止是如何相处的,所以只好守着女儿家的本分,不保守,但也不过分,这样还是让他看出差异来了?
他又是叹息,道:“可还是在怨皇陵中我伤你一事?”
傅晏清眯了眯眼,扒开他的手,坐直了身,语气不明,她道:“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不可置否。”
这是或许是一个机会,叶淮止绝对不是良善之辈。从今日朝堂之上可看出,他城府太深,不是傅晏清可以接近的人,这样的人敬而远之最好。
之前是因为他们有婚约在身,傅晏清不敢太疏远他,但现在他自己提出来了,傅晏清也就没必要瞒着了。
她惜命的很,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她所求的。何况,她与叶淮止不过相识几日,他的感情,全都是给原主的,更不提帝王家哪有感情可言?
叶淮止盯着她,仿佛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许久,他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车厢上,闭了眼,道:“我今日有些乏了,酒的事日后再谈,先送你回去。”
说完,他不等傅晏清回应,便对着车外的林彻道:“去恭王府。”
林彻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回话,将马车掉了个头,车速明显慢了些。
傅晏清白眼,不就是噎了他一下,就变脸了,真是……浪费了美酒!
她想不到理由继续理他,也不想理他,看不透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马车平稳的前进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绝于耳,倒让傅晏清刚刚安静下来的睡虫又重新闹腾了起来。
她瞥了眼叶淮止,发现他还是那副模样,悠闲的很。
暗自咬了咬牙,转眼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腿,脑子顿时清醒了三分。
她冲他做了个鬼脸,伸出手,做势要去掐他的脖子。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