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轮竞灯因人数较多,比试内容难以统一,便分为了三轮,第一轮比作诗,呤唱上元佳节。
叶轻遇,一个以练武为趣的公主,唯一会的文艺一点的技能就是下棋,所以她把目光投向了身旁这个一看就很知书达礼的世家公子。
迟笑书被她看得一阵心虚,只能故作镇定地看回去,“小姐不去?”
其他几组人已经走到一边挂着的素灯旁,提着笔作诗了,就他们两个还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叶轻遇忽然后悔了,果然,这样文艺范的活动她就不应该参加的,但是这不是在擂台上吗?既然在擂台上,就好好的打一架一决高下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玩那套酸到掉渣的?
迟笑书尽管长的一副书生面相,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武教,这一点从他的名字里就能看出来。
迟将军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尤其是他的儿子,是为战场而生的,一笑文人之书,二笑沙场之输,三笑官场之术,是为大将风范。
所以迟笑书纵使有心,也,却没学过诗词。
叶轻遇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就是空有一副文人皮囊,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浑身一松,“算了,这个我俩都不行,看下面两场吧。”
迟笑书认为可以,点头赞同,于是两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冥思苦想,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兵书里说了,“不若则避之”,这是智慧。
台下其他人看着这番场景,有些搞不懂了,你们不是去竞灯的吗?愣在那干什么?等着灯来找你?
管事的见此,也有些犹豫不定了,他绕过正在作诗的一群人,走到迟笑书身边,正打算问问他,需不需要他把接下来的两场比试定为迟笑书擅长的,谁知走近了,却听见那两人已经聊起来了。
叶轻遇:“你一个大男人,要那盏灯干什么?”
迟笑书:“那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来竞什么灯?”
叶轻遇:“我是喜欢,而且我也不知道这盏灯还要两人一组的。”
迟笑书:“哦,那我是因为我妹妹喜欢。”
叶轻遇:“你还有妹妹?对了,聊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迟笑书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略过人群中的几人,颇为隐晦道:“你确定要问名字吗?”
叶轻遇一愣,发现确实不能说名字,要是说了,那她的身份就暴露了,按照约定,赌约会作废。
她点头,“那也总不能乱称呼吧?这样,我今天穿的青衣,你就叫我小青,你穿的白衣,我就叫你小白。”
迟笑书面色迟疑,“……我早年间听家里老人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两个人物就叫小白和小青……你这是想……”
叶轻遇从小长在宫里,哪听过这些民间故事,当即来了兴趣,“什么故事?我没听过,你说给我听听吧……”
管事的:“……”
这两个人真的是来竞灯的?不是来聊天的?少爷,您这样敷衍,小姐是要生气的……
直男如迟笑书,此刻早已忘了他站在这里的初衷,也忘了迟笑妤在知道他把给她的灯混在了竞灯中后,同他生气的模样,更忘了自己是怎么保证一定会把灯给迟笑妤拿回去……他现在只记得那个民间故事。
少时的记忆无疑是模糊的,迟笑书为了尽量还原故事,讲的很慢,很仔细,叶轻遇也听的很认真。
刚讲到小白被前来捉妖的和尚压在佛塔下,第一轮比试结束了,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叶轻遇抬眼看去,原来是有人作出了一首极佳的诗,台下的人禁不住鼓掌喝彩。
她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的迟笑书,“唉,接下来是舞剑了吧?你来还是我来?”
迟笑书似是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一时没有答上话来,直到叶轻遇等不到他的回答,打算再用手戳戳他时,被他忙不迭地避开了。
叶轻遇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男子,而不是她的婢女,她那样下意识的行为是有失体统的。
迟笑书轻咳一声,试图缓解气氛,“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叶轻遇也有心逃离这样尴尬的局面,便道:“那我来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迟笑书点头。
叶轻遇接过管事的递来的一把未开刃的长剑,握在手中掂了掂重量,上前几步,站在擂台正中间。
台下的人都看着她,叶轻遇有些紧张地吐了口气,她自小习武,人前舞剑也不是没有过,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第一次。
好吧……他们已经输了一场了,接下来的两场,说什么都不能再输了,要是再输,那盏灯就要归别人了。
她叶轻遇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拱手让人的时候。
而且,那人说了,他妹妹喜欢这个。
叶轻遇生于皇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亲人,但最缺的也是亲人。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气沉下丹田,手中的剑如破茧之蝶一般,轻巧地掠出。
迟笑书和其他参与者一起靠在擂台边的木桩上看着,与其他人不同,他很安静,倒不是叶轻遇舞的剑不好,而是他本性如此,在军中也时常有这样的比试,他虽也会看得血气上涌,但他总能做到不形于色。
叶轻遇的步子扎的很稳,出剑也很利落,一看就是有底子的,而且底子很厚。
迟笑书已经有许久未见过功底如此扎实的女子,一时看得入神了,直到台下又响起一阵掌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