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捏着鼻子去取了叶淮止要的东西,交到仵作手里后,很自觉的没有再到他家世子面前去晃,他甚至还担心自己回不了府,大白天的跑去青楼,就为了洗个澡。
这个青楼与缇南的沅楼一样,背后都是亲王府。
老鸨一听大白天还有人上门,原本以为是找事的,怒气冲冲地跑出来,看到来人后愣住了。
她赶忙吩咐小厮关上门,领着林彻进了内屋。
老鸨一边引路,一边问道:“林公子突然来访,可是世子有什么吩咐?”
林彻在脂粉香味扑鼻而来的屋子内感到有些难堪,别提这些人还把他当主子一样围在中间,他摸了摸鼻子,差点又没被手上的气味送走,连忙道:“还是先让我沐浴,稍后再说。”
老鸨顿悟,立刻吩咐人去烧水。
缇南,恭王府内。
傅寒霆坐在上席,身前站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赫然是傅那日从傅寒霆院中出来被傅晏清看见的那个女子,名唤昭晔。
另一个则是那日被指派给傅晏清的侍女中的一位,昭昕。
傅寒霆看着二人,道:“此次让你们前来,是要做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昭晔、昭煦、昭昕三人是亲姐妹,昭煦时常跟在傅寒霆身边,自然知道傅寒霆要做什么,也早给姐姐妹妹通过口风。
昭晔、昭昕二人点头,“知道。”
傅寒霆叹了口气,“我原本的打算是安排几个男子去的,但是你们也了解,想要混入苗疆,女子之身要比男子之身方便许多,所以才找了你们两个。”
昭晔、昭昕道:“属下谨遵世子吩咐。”
傅寒霆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此去所为何事,那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以活着为先,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及时退出来,我会安排人在外接应你们。”
苗疆听起来好像很大,但事实上,自从蛊师没落后,苗疆已经一落千丈,从人口到领地皆是如此,但这个种族太过邪门,潜入其中,所承担的风险只多不少,这次傅寒霆能找到潜入进去的机会,还是多亏了楚昀帮忙。
楚昀的师傅在世时,是一位名满天下的鬼医,医术以奇闻怪诞著称,他老人家与苗疆有过几次往来,苗疆中有一位大人物承过他的情,楚昀花了好几天功夫联系上这位在苗疆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向他说明了实情,几番请求下,对方才答应以侍女的身份,帮他们潜入进去。
但对方也说了一旦行踪暴露,他不会帮忙,所以傅寒霆得做满打算。
昭晔、昭昕从小就是恭王府养着的探子,自然知道此去有多险恶,但也习惯了这种刀尖上走路的日子,没有半分犹豫,齐声道:“属下谨记,定完成任务。”
傅寒霆点了点头,留下她们三姐妹话别,自己一个人溜达到了后院。
楚昀为了帮他找人,几天前以医师的身份住进了恭王府,傅寒霆走到她身边时,她还在看那本关于蛊术的医籍。
傅寒霆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犹豫再三,还是道:“这次多亏你了。”
楚昀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又低下头研究书去了。
傅寒霆好奇,“你怎么一天到晚捧着这本书看?不会是想偷学人家苗疆的蛊术吧?”
楚昀又看了他一眼,这回说话了,“我就是看看,免得以后遇上类似的情况又两眼抓瞎。”
傅寒霆叹了口气,“还是别再有类似的情况吧,我这次可算是下血本了。”
楚昀从书上移开视线,问道:“血本?那两个女探子?”
傅寒霆一怔,强大的求生欲另他马上喜笑颜开,“怎么能这么说呢,她们当然也算,不过要算在恭王府头上,我的意思是,你为了这事,前几天忙吧,不搭理我就算了,现在就等着消息了,你又开始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书,还是不搭理我……”
楚昀懒得理他,又低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傅寒霆哑然。
京城,亲王府内。
叶淮止心里记挂着傅晏清,检查了几处重要的部位,就把那两匹马交给了两个很有经验的老仵作,自己留了几个人在那里看着,叶焕休息过后,也时不时地过去看看进度,而叶淮止除了偶然给点建议,彻底当起了撒手掌柜,连太子一案的收尾都全权交给了夏侯轶,自己留在府内……照顾伤患。
凉樾听到叶淮止的吩咐时,还有些犹豫,“世子您就这么把太子的事交给小侯爷?万一夏侯府想做些什么,那不就……”
叶淮止正在给傅晏清配药,头都不偏一下,“无碍,太子一案板上钉钉,夏侯府翻不起什么风浪,再说……”
他抬头看了眼屋内,“我倒挺想看见这样狗咬狗的场面。”
凉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多话,退下去吩咐事去了。
叶淮止将配好的药交给孙娘,嘱咐她去煎药,自己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屋。
傅晏清还是和昨日一样,安静地躺着,手脚上都缠着夹板,看着异常纤薄。
叶淮止上次见她这么安静还是从古墓回来后,她受伤昏迷不醒的那几天。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发现他刚刚抚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叶淮止有些无奈,再次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心,叹道:“做噩梦了吗?怎么总是皱着眉?丑死了……”
转头,又想起傅晏清最讨厌他说她丑,笑道:“傅晏清,我刚刚骂你了,你还不醒吗?怎么睡了这么久?在宫里都没有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