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故事为什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柯宝焦躁地扯着熏风的衣角,而熏风木则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一切超出她的预想太多,熏风一时竟无法接受。
眼前梁夫人一身衣衫被血浸红,不远的地上明晃晃地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很显然,这就是凶器。
梁夫人头发散乱,惊恐地看着熏风一行,双手抱头,瑟缩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哭喊:“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玉茹,看在母女情分上,求求你!”
而旁边的梁玉茹则站在门口,不住地哭着,耷拉着肩膀,脊背也佝偻着,悲伤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颤抖着声音道:“我我都做了什么?是我!真的是我!”
熏风的心跳不断加速,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本以为梁玉茹犯不了什么大错。
可她错了,梁玉茹竟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甫一想到身边的梁玉茹竟敢做出这种事情,熏风甚至有些腿软,太狠毒了。
“熏风?”柯宝拉了拉熏风:“怎么办?”
熏风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千不该万不该就这么让这对冤家见面了。
还好梁玉茹进不去梁夫人的禁制,否则,就梁玉茹干的这破事,以及梁夫人对梁玉茹的惧怕程度,让梁夫人原地黑化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梁玉茹为什么要这么做?熏风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鬼迷了心窍,娘,你信我!”梁玉茹哭得伤心不已,而禁制里的梁夫人则歇斯底里地喊着:“不要过来!”
“孩子没有了我是很难过,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娘,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子,刀子全是血。”梁玉茹痛苦地抽噎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啊。”
熏风看着梁玉茹的表现,这绝对不会是装出来的。
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之前梁玉茹说的一句话,她丢失的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难道,那个东西是指她的“孩子”?
“我恨不得把你塞回娘胎里!呜呜呜”梁夫人边哭边道:“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信那个人,不要信那个人,你不听,还屡教不改,最后珠胎暗结!”
“我我爱他”梁玉茹哭着。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乡下还有个结发的妻子?你知不知道,他的妻子上门来闹过?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事,老爷和我多少晚彻夜未眠!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全家不顾城里的生意搬到落枫港,你居然怀孕了。”
卧槽,这也太狗血了,就算是熏风的时代,这件事拿出来也是妥妥的热搜c位,豪门千金恋上穷小子,惨遭家族阻拦,最后珠胎暗结,却发现穷小子在乡下还有个老婆?
呵,熏风看着梁玉茹,也别怪自己埋汰梁玉茹,光她珠胎暗结这件事,就能知道这姑娘多么没有脑子。
做爹娘的,始终见过的人和事也多些,他们的意见虽然不能全部照搬,可多少可以参考一点,特别终身大事,要谨慎,不说和那个男人断了往来,但起码留个心眼。
而梁玉茹不仅不听,还能未婚先孕,不管在哪个时代,这都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
“所以你就要不问我的意见,骗我喝了药,打掉我的宝宝?”梁玉茹哭得稀里哗啦的。
熏风一股气差点没上来,她真想扒开这厮的脑袋,看看这姑娘脑袋里是不是装的浆糊。
一个加害者,现在凭什么以受害者的姿态去质问梁夫人!还要不要脸?
“你逆女啊!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孽种啊!”
梁夫人哭天抢地,每当梁玉茹刚刚想靠近禁制一步,梁夫人就会歇斯底里地大喊。
熏风看了眼梁夫人身上残留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过于残忍,她握拳的手紧了紧,那得多痛啊,这可是至亲,不知道梁玉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熏风想,如果自己是梁夫人,恐怕死也不会原谅她。
“熏风?”柯宝拉了拉熏风。
“怎么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熏风竖起耳朵,这才发现,附近好像有婴儿的笑声,只是这声音太小,若有似无,以至于熏风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刚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对,转眼梁玉茹已经止住了哭声。
“我的孩子,你杀了我的孩子。”
大事不妙!婴儿的笑声转为啼哭声!而梁玉茹的眼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梁玉茹眸子里的悔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
“禁制!”熏风惊呼!
梁玉茹居然可以突破梁夫人的禁制。
熏风眸色一沉,她发过誓,绝对不能让魏红的悲剧重演,先定住梁玉茹,再想办法弄清梁玉茹这样反复无常的原因。
“柯宝!定身符!”
接过定身符,熏风一个箭步冲到梁玉茹身后,刚要将定身符贴到贴到梁玉茹背后的时候,梁玉茹身形一闪,导致熏风扑了个空。
“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不要!”柯宝惊呼。
梁玉茹这一闪不要紧,偏偏阴差阳错地闪到了匕首边。
只见梁玉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她的动作木讷无比,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在被控制着做无意识的动作。
熏风哑然,那时候,梁夫人死前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场景吧,诡谲恐怖。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