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永澈搓完澡,我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回去了,您可以再泡一会儿。”我气喘吁吁地打开门,留下浴桶里莫名哭泣的永澈。
他应该是想他娘了,我这样想着,轻轻把门给他带上。
门外,丫鬟小厮们竟出奇的多,虽各司其职,但瞟我的目光中,三个人里就有九个意思。
屋里,永澈的哭声更大了。
“呵呵,太娇气了!”我尴尬地朝大家一笑。砰!有人的盆子掉到了地上。大家竟齐刷刷地向我看过来。
“看我干嘛?我又没掉盆子!”我无语地看了看众人,气得赶紧往房间走去。
一夜好梦,完全不受那些眼神的影响。搓个背嘛,至于有人哭有人摔盆子的吗?
我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转头望了望身旁的思颖和爱佳。两个小家伙还睡得香香的,嘴巴偶尔动一动,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咕咕!肚子突然感觉好饿,估计是昨晚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该补充补充营养了。我这样想着,一骨碌爬了起来。
打开门,我抬眼张望,乳母王氏正在走廊上与人闲聊。
“王姐,辛苦你进屋照看下孩子,我吃饭去了。”我朝她招呼道。
“好的,小夫人。”她恭顺地答应着,起身朝屋里走去。
沿着长廊一路往饭厅走去,不曾想突然撞到一个人怀里。
“谁呀?”我心里火冒三丈,抬头望去,却是永澈。他的脖子上一道道红通通的搓痕格外明显。
我倒抽一口凉气,昨晚我真的下手太重了?
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红印:“脖子疼吗?”
永澈一脸的面无表情:“你说呢?”
“你去围个围脖吧。”我心虚地提了个建议。
“不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他邪邪地一笑,拉着我就往饭厅走去。
救命啊!群众的目光可以杀死人啊!坐在餐桌上,我的脸已经红的可以媲美餐盘里的红薯了。
“少爷,苏老爷那边请您马上过道。
“看样子挺急的。”永澈皱眉,站起身来。
“带我去吧。”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永澈看我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走吧。”
马车嘀嗒嘀嗒,载着我们一路来到大伯的府上。几个月没来这边,府里竟显得落寞、冷清。我的目光四处搜索着兰花和翠莲姐的身影,却没有看到。
“永澈,你们来了!”见到我们,苏老爷和苏夫人赶紧迎了过来,“里屋说话。”
刚落座,苏老爷、苏夫人就遣走了下人,只留下永熙和我们俩。
看样子出什么事了!
苏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澈儿,还是你福气好!有白若帮你抚养孩子和打理家业,你呀,少操了多少心啊。”
“大伯母,瞧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永澈把苏夫人的神情看得明明白白,这时遇到难处了呀。
“哎,自从王娉婷去世以后,王家就对我们恨之入骨。你也知道,王家在官府的人脉极广,之前我们两家一直合作,全国各地的官员以及他们家人的日常服、朝服都是找我们布庄定做。可现在,王家到处打招呼,我们布庄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各地都倒闭了好多家了。”苏老爷说着,也叹了口气。
“是啊,澈儿,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再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呀……”苏夫人一脸的焦虑。
永熙紧闭着唇一语不发,眼睛里透出的不是对生意的担忧,而是对现状的嘲讽。
“有钱人也不止当官的。既然上面的人不买账,我们可以做其他人的生意。对吧,白若?”永澈一脸尊重地望着我。
这眼神我很受用!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以这样,我们的布庄店以后主营设计和批发,我们到全国各地举行针对布庄店生意人的服装展示会,让他们在我们这儿进货,这样的话,销量和利润一定比之前更可观!”
听我介绍完,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从没听过这样的销售思路,惊讶地半天说不上话来。
“妙绝!这个主意太好了!”苏老爷眼睛发亮,第一个拍手叫好,“从上次你们的梅园礼服展我就看出来了,白若是一个经商的好料子!永澈,好好培养她!以后她必成大器!”
“白若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真是让人钦佩!”苏夫人一脸地恭维,我惊讶地发现她看我的眼神就跟我看到金元宝一样兴奋。
永熙一脸意外地审视着我,那表情似乎有点路转粉的味道。
“别夸她了,我怕她会飞起来。”永澈摆了摆手,又朝我笑道,“你设计没问题?”
我自信地咧嘴一笑:“师学颖佳少奶奶,怎么会有问题?承蒙老爷夫人看得起我,我愿意一试,报答苏府养育之恩。”
闻言,所有人都欣慰地点了点头,那眼神就跟看到会报恩的宠物狗似的,居高临下的宠溺洒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