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姝因为挂心着宫宴发生的事情,便让飞琼递了好几张帖子出去,给自己曾经的手帕交们,想请她们过府一叙。但这三个手帕交里,一个去了城外寺庙上香,一个媳妇儿正在生产,最后只有刑部侍郎的夫人左秦氏应邀前来了。
“臣妇给王妃请安。”左秦氏虽年轻时和苏曼姝是闺中密友,但如今身份有别,只能微屈了双膝,给苏曼姝请着安。
“可儿姐姐快快请起,咱们都是多少年的手帕交了,哪还用的着这些虚礼?”苏曼姝是用尽了力气,才坐到这韶华苑的前厅来的。
此刻她有心想起身将昔日姐妹拉到身旁来坐着,却是无力再站起来了。
被唤作可儿的左秦氏怔楞了一下,便自己站起了身来,坐在了苏曼姝的身旁。
“王妃叫臣妇来,是想可关于前几日宫宴上的事吧?”左秦氏在刑部侍郎的后院争斗了大半辈子,如今早已没了当年的娴静,她直接便说出了苏曼姝的目的。
“是,我有孕在身,实在无力出门,这才派人请了你来。”苏曼姝见她始终刻意在和自己保持距离,便也没再强求什么。
左秦氏笑了笑,同在京城里却有十几年未曾串过门的姐妹,还是姐妹么?她心底有些不屑,可身份摆在这里,她也没什么能说的。
何况她今日也带着任务而来,若是不完成了,她的那好夫君便会将她捧在心尖的嫡子送去星安城去求学。
左秦氏咬了咬牙,开口道,“那日宫宴,皇上和皇后似乎是想算计魏国皇子和七七郡主的,皇后身边的人将七七郡主推下了池塘,安宁侯有心相救,却被皇上给支开了。后来皇后便让贴身大宫女带着七七郡主不知道去了哪里,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七七郡主才又出现。”
“宫宴到一半皇上就很开心的暗示着大家跟他一起去看戏,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跟着皇上和皇后走。等到了那个偏殿,明显有**之音传来,皇后才说那宫殿是给七七郡主换衣裳的偏殿。谁知那时候七七郡主就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皇上一见到七七郡主就十分不高兴,然后叫了侍卫将偏殿里的人都抓了出来,结果里面的人却是沈国舅和他的嫡女还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左秦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曼姝的脸色,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这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原本不知道这皇上皇后是为谁和七七郡主设了局,可到最后原本要算计的人应该是一个也没算计到,倒是连累了皇后的母家。”
“你说这局皇上也参与了设计?”苏曼姝有些不太明白,皇上攒这个局的目的何在?
“可不是么,那公公来通报时,皇上一脸的兴奋,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左秦氏端着茶盏,添油加醋着。
“那公公通报时说的什么?”苏曼姝觉得还是该先搞清楚皇上要算计的男主角是谁,才能分析出皇上这般做的目的来。
“……我夫家是只是从三品,那晚都坐在殿尾了,实在是没听清那公公说的什么。不过那时,魏国那两位皇子都不在宫宴上。”左秦氏说的是大实话,她坐在忘忧殿靠尾端的位置,连龙颜都看不真切。
这些话都是她的夫君让她说的,说最好是能让言王府和皇上之间产生嫌隙才好。她是觉得有些好笑的,若想让言王府和皇上之间有嫌隙,就应该去言将军身边挑事才对啊,跟个连下床都吃力的王妃,有什么好挑拨的?
言尽欢回到韶华苑,便看见自家王妃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榻上,脸色比前几日看起来又差了许多。言尽欢极尽温柔的走了过去,轻轻将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宫宴那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知与我?”苏曼姝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怀绕着,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也不是多大的事,你要相信你的女儿,也要相信你的夫君。”言尽欢最是心疼她,是不是慧极必伤就是这个样子,她比自己聪明,所以比自己想的也多些,所以才这般疲惫。
“我们,离皇权远远的。”苏曼姝的语气里满是哀伤。
她明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提议了。
言将军手中握着大周一大半的兵权,若是兵权不还而离京而去,皇上会疑心他拥兵自重。若是兵权就这样还了,难保皇上会卸磨杀驴。
“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了,再议此事吧。不过我倒是想着,将兵权分一半给幽儿,让他带着儿媳先去石洲。那里还有原本边疆的士兵,全都交于他的手中,我们留在京城,皇上便不会疑心那么多了。”言尽欢也是思量了许久,才想到这个主意。
“好,先送幽儿走……”苏曼姝答应着,似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两个孩子好,她便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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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禅衣已经从马车上,换成了自己骑马。
原本带着三辆马车的物件,一车交给甜言和不离,让他们带着去往了石洲。另两车交给了护禅阁的几个兄弟,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不归山的山下安置好了。
言禅衣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物,和一整套的调味料,便轻装上阵的上了马。还好她做出了不少很能装的双肩包,包被塞的满满的,却也并没有多沉重。
她带着风华风月和不弃,便架着马朝着泾川狂奔而去。她的小和尚还在等着她,她必须快马加鞭的,到他的身边歇息一晚么?”风月到底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