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禅衣顿时只觉得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比和自家哥哥这样的榆木脑袋说话要轻松的多。
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将自己和风允宸合伙在制作人力车的事也说了出来,又画了人力车的图纸给两人看。
言幽鸿见了,有些不悦的说道,“这种生意怎么能和他国太子合谋?若是他用这般法子窃听到许多国家辛密,岂不是对我大周很不利?”
苏若水淡淡的看了一眼言禅衣,没说话,但眼神里显然也对她和风允宸合伙的事有着些许的异议。
不过苏若水倒不是担心一个人力车,还能泄露国家机密。毕竟朝堂上那些小人有多精明,言幽鸿不知,他可是全清楚的狠。而且风允宸在花月街开了青楼收集消息的事,他也是清楚的。
他只是不太高兴言禅衣和风允宸竟然走的那么近,从第一次发现端倪,他便派人去仔细查过了。
风允宸和言禅衣两人之间,除了言禅衣出生那日外,第一次见面是在千面坊里。
那日他明明也在,他还听到了言禅衣对风允宸说,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句话到底有何深意?他摸不透,也猜不出来。
只是那话他无法忘怀,甚至每次忆起,心中都会莫名的发酸。
“你以为大周朝堂的那些大臣都如你这般吗?”言禅衣颇为不屑的怼了回去,想到刚刚自己的亲哥哥居然质疑自己的能力,就想换哥哥。
“其实这个办法不错,还可以改良一下。”苏若水趁着言幽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亲妹妹嫌蠢了,赶紧岔开话题,引大家说回正事。
“如何改良?”言禅衣一听便来了精神,原本以为自家哥哥也能成为自己臭皮匠团队中的一员,现在连嫌弃都懒得嫌了,只想和聪明的苏若水把事情谈妥。
“还是按原计划,言世子先带领自己的小言家军开荒种地,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而禅衣你的人力车能开始运行的时候,小言家军的开荒应该也小有所成了,人力车便可以四处向群众散播,言家军为了不白吃皇粮,全都自给自足,开荒种粮了。只要有了个好名声,你们再去你们爹那扇扇风,他说不定能主动提出要一起开荒种地。”
苏若水也是为着言禅衣别被自己爹给揍了,才说出这般迂回的法子,毕竟从古至今,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利用群众去宣扬一件好事,远没有宣扬一件坏事来的省力。
“这样也行!败坏自家的名声这种事,其实我也不想干的。”言禅衣满意的笑了起来,明日就去问问未有尘,人力车还要多久才能开始运作。
不过两手准备也很重要,一件事在没有结果之前是无法定义好坏的,所以,不如来些戏剧性的,让群众加深一下印象。
这般想着言禅衣眼眸中又透出一丝精光,对着言幽鸿笑了笑道,“哥,其实不需要人力车也可以将这件事先预热一下的。”
言幽鸿被自家妹妹脸上的诡谲笑容吓的起了一身鸡皮,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怎么预热?”
“偷鸡屎!”言禅衣眼中的笑意更甚,直勾勾的盯着言幽鸿又道,“大张旗鼓的偷,明目张胆的偷!”
言幽鸿听的一头雾水,苏若水却是眼眸一亮,但还是问道,“为何不直接收购,要去偷?”
“偷显的比较穷啊。现在大周的赋税并不低,对于很多百姓而言甚至有些不堪重负。所以也自然有人觉得税款全都拿去养这些十几年都无用武之地的士兵很浪费。偷的话便可以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们言家军的军饷根本就不够维持生存。”
言禅衣说的理所当然,穷又不丢人,哭穷卖惨能让百姓们更印象深刻口耳相传,所以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是不是太不给皇上面子了?”苏若水并没有想劝她不要这样做,在他眼里,这个皇帝算不上昏庸,但确实是个无能的。
赋税繁重,军饷却一年比一年少,国库却依旧空虚着。
皇帝明明知道银子都去哪了,却因着后宫的缘故而装聋作哑,不愿肃清朝堂。他多次谏言,最后总是不了了之,哪怕那几位重臣贪赃枉法的证据都摆在了皇帝的眼前,他也依然能一拖再拖最后便杳无音信。
苏若水也时常觉得自己的能力和才华,都被这无能的皇帝给埋没了。
“他都不给言家军饭吃了,还指望言家军给他面子?”言禅衣挑了挑眉,虽然这是皇权社会,但也不代表她言王府就要成为皇帝拿捏来拿捏去的软柿子。
何况只要开荒成功,不止是言家军有福,皇帝也能坐享其成的好吗?
这般想着言禅衣又谄媚的对着苏若水笑道,“若真是龙颜大怒了,相信堂舅舅定能在皇上面前扭转乾坤的,毕竟这事对于皇上而言,也不尽是坏事。”
苏若水望着她那如小狐狸般戏谑的笑,也轻勾了嘴角,但笑不语。
“所以你们真的不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偷鸡屎吗?”言幽鸿越听越糊涂,为什么偷鸡屎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
言禅衣见苏若水笑了,顿时松了口气,心中只觉得这事已经算是成了一小半了,只要小言家军那边能够尽快开始开荒,那这事就算是成了一大半啦!
言禅衣用看笨,最后还是耐心解释道,“前头不是告诉了你吗?荒山之所以荒着,是因为土质不好。而鸡屎中有特别的东西,能改变土质,让荒土变成肥沃的土地!”
言幽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满是狐疑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