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言禅衣也开启了试探模式,低声问道,“什么样算是奇怪的梦?”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梦到过。”苏若水看到了言禅衣眼中的探究,却是不敢说起那些梦,因为那些梦大多数的结局,都是那个和她极为相似的女子,一边吐着血一边说着,“苏若水,如有来生,我不想再遇到你。”
他只好装着傻,心中想着如果她真的就是梦中的小丫头,如果那梦真的就是他们的上辈子,那他就用这辈子来弥补她好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她有同样的梦,还是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
言禅衣因为他的刻意回避,莫名的有些心虚起来,只好自己端起面前的蔷薇露,又浅浅的抿了一口。
“军师军师,”气氛正尴尬着,李赢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抓着一小坛子酒,满是酒气便挨着言禅衣坐了下来,像是示威般的说道,“我今日算不算实至名归?我是不是很厉害?厉害到能去摘那悬崖上的花了?”
苏若水闻言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言禅衣,又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李赢。
言禅衣听到他这么说,知道马月离定是把自己的比喻说给他听了,瞬间有些尴尬。
只好佯装轻松的举起手中的酒,轻轻的碰了碰李赢的酒坛子,浅笑道,“李副将明日才上任,今晚就来给我甩脸子了?那我可要去告诉那悬崖上的花,让她来帮帮我治你了。”
李赢闻言酒都给吓醒了,一个激灵便坐直了,手还下意识的捂住了下午被马月离揍的微肿的腮帮子。
言禅衣轻笑了一声,又低声道,“哟,悬崖上的花来了啊。”
李赢瞬间坐都坐不住了,抬头张望了一阵,果然看到马月离也抓着个酒壶,正朝自己走着。李赢有些看痴了,低声道,“不爱红装,爱武装。”
言禅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揶揄道,“你俩去别处肉麻行吗?我刚吃了半个羊腿,这会撑的有点想吐了。”
苏若水回头看见了马月离,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想起言禅衣那狡黠的笑,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马月离却是红了脸,她一路走过来,只依稀听见什么悬崖,肉麻。
但大抵也知道李赢这八成是来言禅衣这显摆来了。下午自己冲去李赢那揍了他一顿,可李赢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任她蹉跎,最后还苦肉计骗的她投怀送抱,想起这事又是脸红又是想再揍这李赢一顿。
马月离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见着苏若水就在旁边坐着,便作揖道,“末将见过安宁侯。”
苏若水微微颔首,刚想说免礼之类的,便听到言禅衣在旁边叽叽喳喳道,“月离别拘谨,苏若水是我的人,不会出去嚼你舌根的。”
苏若水被这一句我的人,莫名给取悦了,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李赢却是真的喝的有些多了,见马月离在自己对面坐下,便起身踉踉跄跄的挤到了马月离身边轻声道,“媳妇儿你酒量怎么这么好,把我都给喝醉了。”
马月离瞬间红了脸,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没好气的道,“会不会说话?谁是你媳妇了?”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还想不负责任不成?”李赢一听这话,便给委屈上了,耷拉着脸对着马月离死皮赖脸道,“我可从来没被人抱过,也从来没亲过别人,你要是赖账不要我了,我……我……我就投河!”
马月离脸已经红黑成了一块刚出炉的烧铁,若不是怕将他摔到了,她早就一脚下去了。
言禅衣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转头看向苏若水道,“我有些吃撑了,想去散个步,苏若水你呢?”
说着也不等苏若水回答,便拽着苏若水的袖子站了起来。
苏若水顺着自己月牙白的广袖,一路看到了言禅衣的脸上。言禅衣是站着的,所以苏若水要抬起头来看她,她的脑后是一片黑暗的幽深,没有繁星的夜晚,她脑后的月亮却是显得特别的明亮。
可即便月亮再明亮,与她那狡黠的目光相比,也便只是荧荧之火。
他很想收紧他的袖子,将她就这般拉入自己的怀中,把那片明亮据为己有。可他最终只是站起了身,轻掸了掸身上的炭灰。
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营地里,随处都是喧嚣,有人在劝酒,有人在歌唱,但他们两人却只是静默的走着。
言禅衣原本就是累了一天了,这会酒劲有些上头了,更是困顿了起来。苏若水也瞧出了她的疲态,没有多说什么,只悄悄改了方向,往她的营帐走去。
“快些去歇息吧,明日一起回城吗?”
言禅衣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营帐门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道,“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和言都统还有事要谈,可能不会回城了。过几日国子监见吧。”
苏若水望着小丫头那掩嘴的可爱模样,心中莫名的泛起些甜蜜。
虽然有些失望不能和她一起回城,但也只是微微颔首道,“好,晚安。”
言禅衣走进了自己的营帐,原本还是睡意茂盛,可看到营帐中间的桌子上,莫名多出了一盆花来。言禅衣上前两步,终于看个真切,原来那是一盆玫粉色的蝴蝶花。
想起未有尘曾经在自己这里打听了不少花朵的花语,顿时脸红了一下,玫粉色蝴蝶花的花语,是请思念我。
言禅衣赶紧环顾了四周一圈,却没看见未有尘的身影。有些失落的想着,大概是十七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