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眉头又拧了拧,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你和他的婚约,我可以帮你出面解决。”
毕竟,他希望苏锦心能平安喜乐。
苏锦心愣了下,徒然感觉到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就像是风风雨雨下,突然有人递了一把伞给她。
其实,沃尔大可不必这般。
同时,她又不得不怀疑沃尔为什么这么做?毕竟从一开始她就以为沃尔是因为拉进与纪家的关系才收她当干女儿的。
可现在,这一举动,无疑是要将她与纪家给拆开。
苏锦心见他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真诚,打消了怀疑他别有用心,她稍稍思忖了下,笑道:“爸爸,真的不用,我跟他,是很相爱的。”
有太过遗憾的过去,等着她们去创造,去弥补。
沃尔深沉的看了看她,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可是,纪家的女主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二十年前,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容诗语的芳心,与她结婚,可成为拉斐尔家族的女主人之后,事情却变得非常糟糕。
拉斐尔家族并不是一开始就人丁稀薄的,二十年前的拉斐尔家族就似现在的纪家,人丁兴旺,明争暗斗。在容诗语死后,他联合裘德,以铁手手段清洗了家族中的不少势力。
在几年里,拉斐尔家族旁支几乎搬离了国,前往非洲或者欧洲进行产业管理,再也没进入过拉斐尔家族的核心圈。
似苏锦心现在的处境,就与当年容诗语的情况相似。
同样热爱娱乐圈,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不断在发光发热,偏偏又与纪幸川纠缠,纵然是一纸婚约在,可到底敌不过纪家那群人的明争暗斗。
到时候,她真的进入纪家,纪幸川那混小子还能护得住她么?
“爸爸,没有那么难的。”苏锦心心底热热的,脸上扯了一抹笑,“那是别人不好做,不代表我做不到。”
她当然知道纪家的构造,盘根错节,明争暗斗。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她才会用那些空隙屡次在与纪幸川的交锋中不落下风。她已经当过一次,也从他们身上学会了玩弄人心,学会了见缝插针,应付起来只会更加得心应手。
爱上一个人,不是只有甜蜜就完了。
假使,他们要披荆斩棘,她也不会躲在他身后安然享乐。假使,她面临的是战场,她也不会退缩。
沃尔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苏锦心道:“如果你哪天,做不到了,就告诉爸爸。”
雏鸟长大了,学会了飞,不需要回到雄鹰的怀抱寻找庇护,这让他心底空落落的。
苏锦心笑了笑,这时候才觉得沃尔似乎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女儿,“好,一定的。”
又与沃尔说了几句话,她才朝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纪幸川走过,落座后笑道:“不去跳舞?”
纪幸川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唇角微微一勾道:“你不等我?”
他还不是那种苏锦心身边随便出个人都要怀疑上一通的人,就像宁维无论怎么在苏锦心身边蹦跶,他都毫不在意。哈里森虽然具备一定的侵略性,但眼睛里却对苏锦心丝毫没兴趣,那种敌意倒像是许多年前,苏淮南乔装打扮来纪氏集团调查他。
而沃尔,从某种程度上看来,倒更像是父亲。
否则,怎么会张口介绍苏锦心时,一句“干女儿”都不说,直接将“女儿”挂在嘴边。
他碍于与苏锦心的约定不能大肆宣扬与她的关系,不得不封锁掉与苏锦心的婚约,但是沃尔却不一样,沃尔作为长辈无法让苏锦心拒绝,而经过今晚,苏锦心在商业圈无疑会走得更加平顺,而在娱乐圈里,也再也没有敢小瞧她。
所以,他甚至是默认沃尔的行为。
苏锦心招了招服务生,服务生端着红酒过来,她拿了一杯红酒,递给纪幸川一脸忏悔样,“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啊,我也是被箫寒临危受命的嘛。”
“来,消消气。”那杯红酒凑得近了近。
纪幸川微微侧头,他握住苏锦心的手,抿了口那杯红酒,淡淡一笑道:“不生气。”
小刺猬,现在撒娇都得心应手了。
苏锦心察觉被握住的手背有些发烫,纪幸川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她看,她心脏砰砰砰跳了跳,脸颊红了红别过脸道:“不生气,那你还不松开我手?”
这男人,好像越来越会撩人了。
纪幸川将红酒杯搁置在茶几上,抓着她的手站起身来,冲她微微一笑道:“这里没意思,我带你去看看有意思的。”
“?”
“走吧。”
苏锦心看着他唇角的笑意,站起身来,握着她手的五指紧了紧,她也随之紧了紧,笑道:“好。”
她的阿纪好像结婚之后,笑容也渐渐变多了。
蚌壳精啊,是不是要掀开了外面的壳子了呢?
纪幸川拉着苏锦心出了宴会厅,云墨兰手搭在慕宜修肩膀上跳舞,悠悠扬扬的法国音乐伴随,她跳得很熟练,与慕宜修配合得也很默契。
“宜修哥哥,你觉得苏锦心怎么样?”云墨兰问。
“很好。”
“我想也是。”云墨兰笑道。
一舞毕,慕宜修眉峰皱了皱,拉着云墨兰朝宴会厅外的阳台走。
阳台上凉风吹拂,寂静无人。
云墨兰双手搭在栏杆上,从阳台上俯瞰,能将c城灯红酒绿的夜景揽入眼中,万家灯火的场景总是能让人心情开阔。
“好漂亮。”她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