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解释道,“这是近日草民等在云关山捕捉到的五彩神鸟,之前一直好好的关在笼子里,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狂躁鸣叫起来。草民打开笼子想检查一下,结果被它跑了。草民看官不周,惊扰陛下,草民有罪,请陛下恕罪!”
天上箫郎呆若木鸡的低头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着漂亮羽冠的大鸟,满眼写着惊艳。
这鸟实在太漂亮了,与古书记载的凤凰十分相似,当真是神鸟。
他想要伸手摸摸,又怕被伤到,伸到一半还是把手缩回了回来。
皇上气恼地怒视着几个平头草民,犹豫着如何处置,却突然见弗谖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此鸟身披五彩,乃祥瑞之兆,又捕于两军对峙的云关山,定是老天预示此次对抗扶翼,暮国必将大胜而归。神鸟因天上箫郎的箫声鸣啼展翅,循声而来,可见天上箫郎果真技艺超绝,超凡脱俗,竟能引得神鸟和鸣!此等奇景出现在春宴上,足以彰显陛下的贤仁圣德,乃一代明君。暮国来年必将顺遂昌荣,国泰民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弗谖说完抬手伏地,行了个大礼。
这一长篇话把皇上、天上箫郎都很赞了一遍,也展望了暮国的美好未来!
掷地有声的溢美之词让在场众人心中波浪翻涌,齐齐跟随他一起跪行大礼。
异口同声,“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被恭贺声笼罩。
气氛也从之前的慌乱转为祥瑞降世的欢喜和激动。
太后稳若泰山的端坐在位置上,未发一语,意味深长地盯着弗谖跪伏地脊背。
还真是聪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推到天上箫郎身上。
今日之后,天上箫郎必然声名大噪,所有人都会把神鸟和鸣归结于他身上,从而遗忘另一个人。
诡异的香气已经彻底散去,似乎只是短暂的幻觉,无人在意。
而伏荏染潦草结束了献舞,被弗谖拉着离开了正殿,摔碎的玉镯扣在她的手腕上。
“这血玉镯怎么会摔碎呢?”
月牙看着摔成两截的血玉镯,满脸疑问,始终将碎玉镯圈在伏荏染的手腕上。
伏荏染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是之前不小心撞到手腕的时候,把玉镯也磕着了。”
当时她只感觉手腕一痛,也没注意到血玉镯有没有磕坏。
“是我不好,当时没能保护好主子。”
田广丰自责道歉。
弗谖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两眼,一语未发,却让他感觉脊背僵硬,全身汗毛直竖。
“对了,方才那个香味你们闻到了吗?好香啊,也不知道哪儿飘来的。”
田广丰眼睛发亮,刚想接话,弗谖抢先命令道,“你去唤人将步辇抬来,主子累了。”
田广丰只得收住嘴,去唤人了。
见田广丰走了,月牙眼睛闪烁的瞟了弗谖一眼,这才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回答伏荏染方才的问话。
“主子在说什么香味?婢子怎么没闻到。”
“怎么会没闻到,那么浓郁……”
“行了,先回映辉园吧,你也累了。”
弗谖打断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腕,连着玉镯一同包裹在他的大掌里。
伏荏染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狐疑的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
“可是春宴还未结束,等会还要投花决出第一名。”
伏荏染没有当场询问,暂时把这件事揭过。
比试后选出第一名,陛下会当场赏赐,她不能不在。
“不管那些了,血玉镯更重要。”
弗谖有些时候还格外霸道,不给伏荏染反对的机会,直接下了决定。
接着又吩咐月牙给太后传句话,说主子方才受了惊,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可几人并没能顺利离开永宁殿,接连有人堵住了他们的路。
“今日泽安之事,多谢云桑县主。”
大长公主浅浅一勾唇,整个人高贵端庄,即便是道谢也自带皇家的尊贵气场。
泽安郡主当即喊起来,“母亲,您干嘛向她道谢!”
泽安郡主恶狠狠的瞪着伏荏染,恨不得把她嚼碎吞进肚子里,又委屈又气愤的吼起来。
“她当着满殿的人羞辱女儿,让女儿给那个莽汉做妾,还要受正夫人的训斥教诲。她分明是报私仇!”
“就是啊母亲,妹妹之前被陛下责罚就是她害得,这次她又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住嘴!你们知道什么。”
苏北指控的话还没说完,大长公主就一口喝住了他,不悦的看了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失望的暗暗摇头。
再看看对面云淡风轻,处事不惊的女孩,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却有这般大的区别。
“云桑县主别和他们俩一般见识。今日之事本宫铭记在心,他日县主若有何事需要帮忙,本宫定会还这份恩情。”
伏荏染不失恭敬地行了一礼,“大长公主明辨是非,我今日的好心也算没有白费。”
瞧着伏荏染离开的背影,泽安郡主不甘心的还想追上去理论,被母亲直接抓了回来。
“别再胡闹了,今日要不是她,你就没几天好活了。”
泽安郡主愣了一下,心砰砰乱跳,眉心紧拧在一起。
苏北也很是疑惑的问道,“母亲此言何意?儿子也很奇怪,使臣后来为何又突然偃旗息鼓了?”
大长公主轻叹了一声,怜爱的揉着女儿的头发,满心后怕。
今日幸亏有云桑县主,否则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