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泽女鲛国中,提起“去陆”和“陈蛮”这两个名字,便会让所有女鲛咬牙切齿,激愤难耐,出口谩骂。包括刚刚牙牙学语的女鲛娃娃也会对他们的恶行狠狠地说上一番。
此番阿暖口中的去陆和陈蛮也便是这样两个穷凶极恶之徒。
传言去陆是海域中鲛人国的皇族,珠姬女君的姐姐琴珍年轻时不知在何时认识了去陆,并且受到他的蛊惑,逃离了清水泽回到深蓝的大海中去寻他,想与其长相厮守。
谁料他竟把寻他而来的女鲛琴珍虐杀祭旗,而后带着大批鲛人凭借琴珍无意透露的清水泽方位杀到城下。就在这大敌当前,人心惶惶之际谁也没有料到,清水泽中珠姬的夫君陈蛮竟然和这去陆里应外合,差点让女鲛国覆灭于清水泽中。
最后多亏了那把牧风笛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不仅击退了杀来的鲛人,还当场击杀了陈蛮。
“那去陆呢?”白芑问。
阿暖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有传言他并没有死而是被擒了。”
白芑疑惑:“被擒了?”
“其实大部分人还是认为他已经死在那场他自己发动的战役里了,毕竟女君是不会放过他的。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他被擒的这个说法。”阿暖说道。
“当初的女君便是你的母亲珠姬?”
“她是在拿着牧风笛击退敌人后才当上女君的。”阿暖说道,“一切也从那时候开始改变。”
元震看了看阿暖,眼里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开口说出安慰的话,毕竟这也无从安慰起。
就是因为陈蛮的背叛,珠姬当上女君后,女鲛国的一切在她手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且这些改变她也是身体力行,为女鲛国的女鲛们做出榜样。所以,阿暖她们姐妹都没有父亲,应该说父亲都已经被母亲杀死。
白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楚文歌悄然伸手把吃饱喝足的她带回掌心。阿暖关于清水泽的故事还在继续。
经过战乱后的清水泽在珠姬的引领下很快便有序地重建起来。重建后的清水泽便如元震口中那般所有屋舍外围都建起一圈类似“马厩”的存在。
同时珠姬为了防止第二个琴珍出现便每半个月开设一次祈听大会,让德高望重的圣姑婆婆开堂授教,在女鲛们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祈听大会其实就是变相的洗脑大会。通过从小不断的灌输男子的可恶和深海鲛人国的恶行,让她们世世代代不仅憎恨来自大海深处的鲛人国,更加憎恨那些恩将仇报的凡人男子。
于是女鲛们抱着这种仇恨的态度从四方掳来男子把他们打作奴隶肆意凌辱。加上牧风笛的作用,这些男子只能沦为猪狗般的存在。
珠姬的这般睚眦必报且毫无理由牵连他人的做法真是让白芑有些咋舌。只是阿暖所言还是存在让她想不明白的疑点。
“你说去陆是通过琴珍才找到清水泽的所在之地,那他是如何事先和清水泽内的陈蛮勾结的呢?”
阿暖被白芑问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正色道:“事情过了那么久,其间的细节我自然也是不甚清楚。但那时定然是他带着大队人马和陈蛮里应外合的。这个错不了。”说着阿暖眉心微蹙,“据说当时还带着珍姨的尸体......”
攻城略地还带着来自敌方又被自己杀了祭旗的女鲛尸体。他想干嘛?按白芑的理解来看,他杀琴珍祭旗是为了振奋军心,杀都已经杀了,军心也振了,那拖来清水泽是为什么?
如若是为了羞辱刺激对方,那为何不在阵前当着敌人的面再杀。何以要这般大费周章。白芑实在有些想不通。
还有便是这牧风笛,据元震所言在耳背后种下沐风印后他们便受了牧风笛的控制成为傀儡和奴隶,那为何元震却又想起了这一切。
提到元震阿暖的眼神瞬间柔和了起来,白芑抬眸捕捉到了这转瞬的变化,心道阿暖也许真的想放元震走。
“牧风笛的控制其实也是有时效性的,所以每隔半月长姐便会在最高的灯塔上吹奏笛子,随着笛声入耳,那些男子便会再一次陷入痛苦中忘掉所有,只记得在清水泽自己是个奴隶。”
听到这里白芑抬头环顾四周:“所以这间石室是你特意为元震所建,躲在这里可以不用听到牧风笛之声。”
“你猜对了一半。元震其实先天灵魂特殊,所以才会有我们的第一次相识。”
原来每半个月吹响牧风笛的日子也正是女鲛们聆听圣姑婆婆祈听大会的时间。为了方便管理,珠姬便把清水泽划分为十六块地盘,分别交给她的十六个孩子管理。
每半月的祈听大会除了长公主因为牧风笛的使命,才派贴身女官前来外,其他公主都必须亲自到场聆听。而后再在三日之内把聆听到的内容至上而下的在自己的地盘内传达通透。
元震被带来的时候,刚好是圣姑婆婆开祈听大会的日子。但是十六公主自小顽皮,且实在不愿每隔半个月就要重复听那些关于鲛人国和凡人男子的老生常谈。所以女君无奈之下在偏远的湖泊底下给她专门安排了一间静室,让她在那里静思己过。
谁料这更方便了她偷溜出去玩耍。只是这一日,她如往常般偷偷回到岸上,便刚好碰上刚从圣殿带上来还未分配到各个地盘的凡人男子。
这一群男子蓬头垢面,没有人看得清其真实面目。所以她也并未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元震。况且她是偷偷溜出来的,怎么可以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