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熙从受伤到现在,五天过去,兰耀庭派人来问了一声,老太太看了她一会,李氏也送了点药来,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人提起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就好像那天发生的只是一场意外。
梓熙一之按兵不动,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
谁知梓熙突然发难,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风月阁人手充足,梓熙带着一群人,将水粉捆了拉到了肖竹堂。
不过一会,李氏杨氏,都被请到了,兰耀庭不知道她要干嘛,也有限地逛了过来。
见人都到齐,梓熙便对古嬷嬷点了点头,古嬷嬷立刻下令,将水分按在地上。
老太太见状皱眉,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问:“熙丫头这是干嘛,大动肝火的莫要闹出去让人笑话。”
“这里都是自己人,孙女儿才五岁,年纪小呢,闹出去也是兰家声名受污,我想爹爹和老太太不会让那种是发生的对不对?”梓熙说着一笑,指着地上的水粉道:“这丫头好大胆子,跟在我身边半年,却没有看出来是个吃里扒外的,竟然联通外人想要置孙女于死地,今日不处理了,还以为我兰家没有家法呢,嬷嬷,打。”
水粉年纪小,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一边哭一边求饶,说自己并未出卖主子,是冤枉的。
梓熙也不说话,古嬷嬷几巴掌扇过去,她便不再告饶了。
水粉是老太太的人,给了梓熙让伺候她,平日里也算机灵。
而这回,梓熙其实晓得她没有故意里通外人,可自己刚到荷塘边就被人冲出来了往水里撞,若不是有心人泄露,谁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哪里?
梓熙根本不稀罕她有没有做什么,可是跟了她半年还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就不可能一直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的。
李氏捂着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插手四房的事的意思。杨氏同样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兰耀庭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觉得无聊,不就是教训教训丫鬟么,何必大动干戈将人都集中起来,实在是小题大做。
只有老太太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水粉是她给梓熙的,当着她的面打水粉,分明就是打她的脸。
桂嬷嬷只好替主出头,对梓熙道:“四姑娘,小丫头犯了事儿,处置了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老太太昨夜里受了风寒,今日正病着,你这是要让老太太劳心么?”
警告她若是把老太太气的病倒了,便是大不孝了。
梓熙却是一脸天真:“前几日孙女儿刚出了事,老太太便病了,熙儿想着定然是老太太为孙女儿担忧所致,这才大动干戈来为老太太治病呢。府中有人暗害主子,这个水粉丫头又是老太太给的人,若不早日有个了断,旁人还道是老太太想致孙女与死地呢,可孙女儿知道老太太不会如此的,对吧?”
梓熙生着一双上挑的内双大眼,眼珠黑黝黝的,十分幽深有神,她说这话时认真地看着老太太,在等她正面回答。
问道这种问题,就是傻子也不会说我的确是想弄死你的,何况老太太本就不想弄死她,这不符合她的利益。
于是她沉声说:“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话,你是我孙女儿,谁敢害你,我定要让他偿命。”
“果然是老太太疼我。”梓熙一笑,回头呵斥水粉:“老太太的话你听见没有?还不快从实招来,是谁买通你打听我的行踪的?”
水粉是见识过庄嬷嬷审问人的手段,早已吓得不轻。可是她真没有被收买,主子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可她卖身契被窝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的人问什么,她就不得不如实回答。她早就想着什么时候求小姐将卖身契从老太太那儿要过来。而小姐受伤那日,是有人问过她小姐从哪儿回去了,可对方不是肖竹堂的人,她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因此受了重伤。
然而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嬷嬷,可嬷嬷还不满意,依旧审问她。想到自家小姐的话,她心如擂鼓,小姐想让自己说是谁收买的?李氏?杨氏?老太太?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可她要将他们供出来吗?不,她们都是主子,就算说了,小姐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水粉万分忐忑,最后,她将目光定在了桂嬷嬷,老太太的贴身仆人身上。
她是老太太的人,可毕竟是下人,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她是老太太的心腹,指出了她分量也就够了。还会有一点就是,桂嬷嬷丈夫早逝,自己也没有儿女,认了一个干女儿也不是府里人,她不怕她能翻身报复。
“你说实话不说!”
眼看又要挨打,水粉终于颤颤地抬起手,指在了老太太方向。
“是桂嬷嬷,桂嬷嬷让我做的。”
古嬷嬷终于停了下来:“桂嬷嬷是老太太身边信得过的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无端陷害!”
桂嬷嬷被古嬷嬷抢了台词,只好瞪着眼睛看水粉。
水粉哇哇大哭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嬷嬷是老太太的人,说奴婢若是不听话,便让老太太将我卖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奴婢怕得很,这才,才 ……”
“你胡说,我为什么要威胁你,我可是老太太的人,怎么可能害四姑娘。”
“我没有撒谎,是你说的,你说老太太才是这家的主子,还说小姐不知尊长,丈着自己的身份给老太太脸色,迟早要让小姐知道兰家谁在当家……”水粉一提溜将肖竹堂下人们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