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宫有些时日,紫昊倒也没有多来叨扰,虽仍然隔三差五会来,至从我因伤势严重需得修养为由回绝后,他也就来的没那么殷勤了。
隐约听得外面匆忙的步伐,我未曾出过屋子,因而不知外面的情况。索性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
熟睡中,竟在梦里看见了叶冥暄。只是他远远的看着我,不曾上前来。我们相对而望,双双饱含泪水。
人族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料相思入骨的神仙也会陷入这魂牵梦萦中。
许久他才哽咽一番道:知你安好,也便足矣!
他的身影慢慢淡化,我拼命朝他奔去,却仍然未能抓住他。
“你可算是醒了。”
睁开眼才知来者竟然是幻聆,我赶忙起身看了圈幻聆身后,索性下了床榻慌乱地赤脚往门外去,却被幻聆一把抓住手腕。
见我满脸疑惑地看她,幻聆叹了口气,既是心疼,也是无奈道,“他未来。”
瞬间仿若被击碎心肺,见我沉默,幻聆也红了双目。
此刻的我很是矛盾,既不愿他来,却又满心盼着他能来。明明再见也是枉然,却又忍不住盼念。
木讷地随幻聆坐回床榻,这便又听着外面忙碌杂乱的声响。难不成,紫昊是要继位天帝了么?
“外面要有大事发生了么?”
听我这样问起,幻聆惊异道,“你不知么?”
“我从入了这屋子,便再也未出去过。”
幻聆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本来就因叶冥暄的事有所郁结,如今在看到她表情的变化,让我此刻的心也不免恐慌不安。
“你该是猜到的。”
幻聆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半刻也不敢移开。
“紫昊要继位天帝了?”
在我看来,这该是紫昊最在意的事。他处心积虑,一步一为营地努力了几万年,如今夋岿已死,他自然也就是理所应当的新任天帝。何况是无极天书所预言的内容,紫昊继位天帝便是不容置疑的事。
他想要的权利,近在咫尺,他自然是怕夜长梦多,何况又有鸿钧道祖和师父的支持。
“继位天帝是迟早的,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那是。。。”
幻聆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心中更是彷徨不安。
“他与你的成亲之礼。”
我噗的站起身来,很是疑惑,“什么?”
以为他会在天帝天后受印之后才会行成亲之礼,看来他还是怕我出尔反尔。
紫昊这番做法实在多疑,他为了防我出尔反尔,竟然要提前成亲。紫昊还是不相信我,在他心里,最在意的仍然还是他自己。
“他的确有些小人之心,甚至对你依旧有所防备。”
这对于我来说实在不是好消息,且不说心中不愿与他成亲,仅他这一番不信任便让我再次对他失望。
“阿暄可知晓?”
幻聆微微颔首,“紫昊如此大张旗鼓,弄的五荒四溟人尽皆知,圣马即便是不想知晓也难。”
我努力想让自己冷静,可实在担心叶冥暄。
“紫昊是故意的!”
幻聆嗤笑一声道,“这样斤斤计较,如何能做天帝?”
紫昊这样大张旗鼓自然不单单是为了一句承诺的话,更多的还是针对叶冥暄,说到底就是孩子气罢。
“阿暄他一定很不好受。”
幻聆抬眸看着我,眉头紧蹙,眼神哀伤,如此神情总是让我的心被拧成结。
“他的确伤的不轻。”幻聆吸了一口气,再道,“那日离开猨翼山后,他便伤及精元和灵台。近来又得知此事,他便终日不分夜昼的处理冥界事务。即便他是万灵之祖,但他相继耗损灵力与修为,如今又一并染了内伤外伤,又不加以好生修复,实在让我们担忧。”
幻聆这样说后,我更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去见一见他。既然注定情深缘浅,就该趁早了断思念和牵挂,如此才能让他早些走出。
我向来心中难受,又不能过于表露时,总爱使了力扣拇指,那嘴唇也被咬出了血腥味。难不成幻聆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叶冥暄过的不好,顺便再看一看我过的好不好么?
她自然知晓我是无法随她离开天宫,却为何偏偏此时要来告诉我这些?她明知我若听了这些话,自然心受折磨。
“你可知我今日来所谓何事?”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她问起我时,我也只能故作糊涂,摇着头装无知。
“灵娲母神念及你们二者的大义,又实在可惜你们的感情,可终究不能背天道而行。”幻聆看着我,眼里的光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心疼,便又道,“灵娲母神也去了冥界,她或许也觉着有愧,便说了句话给我。”
灵娲母神给幻聆说了句话?
我看着幻聆,此时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恨不得即刻便去人界看一看他。
“你们的本体是不可有姻缘,因而注定曲终人散。”幻聆看我时的眼神有着几丝神光,更闪着希望,又道,“灵娲母神称,凡成神者必得历经番劫难,便是看破人界八苦,方能入神界。”
母神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需得以血肉之躯尝尽八苦,看破俗尘,待历劫而归,渡劫所成方能入得了神界,晋为真正的上神后便可编入神籍,与其他三位神君归位,成为四象神君。”
我曾听秦奉讲过,若要成为上神,除了渡劫之外,还得有一番历劫。得尝尽人间苦楚,方能修得圆满。
这便说,我还得再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