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吗!
枢密府居然看漏了一个倾听者,并且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千言忽然用上了温和的语气,“如果活死人来到金霞城后,枢密府借机向你发难,要求你交出所有活死人,你会怎么做?”
“这个……千言大人,”方先道咳嗽道,“你向府丞询问这样的问题似乎有所不妥吧?”
“当然不交。”夏凡直接回复道,“既然是我把你们邀请过来的,自然要对你们负责。即使有活死人触犯律法,也应该由金霞事务局来审理。”
千言越看对方越觉得满意,“不知夏先生是否婚配?”
“噗——”方先道和夏凡齐齐被呛到。
特别是后者。
怎么这样的问题一天里被问了两次?今日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夏凡擦了擦嘴角,“呃……虽然未婚,但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是吗?若有的话记得告诉我。”
千言看了大弟子一眼,方颜妮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方家的十七、十八代弟子中还有不少姑娘可供挑选,不管什么时代,联姻总是最快拉近双方距离的手段。
“千言大人,您干吗在这种时候提这个……太失礼了,”方颜妮急道。
“只是顺带问问罢了。”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分寸,“既然今天从夏先生那里听到了许多有趣的消息,我也稍微回馈一二吧。你知道为什么枢密府在极力盯梢倾听者么?”
“因为……会导致亡国?”夏凡搬出公主的那套说辞回道。
“当然不是。先不谈永国,就连现在的大启,应该也有除你之外的倾听者存在。不过朝廷目前还好好的,并不会因为一两个倾听者就直接没了。”千言往椅背靠了靠,“枢密府之所以隐瞒住信息,是希望能令倾听者更容易暴露出来——正因为绝大多数方士不知道这回事情,自然也难以多加防备。”
“暴露之后呢?”
“会被一支由两名青剑、两名镇守、以及若干五品方士组成的小队抓捕。这是永国时期得出的经验——虽然官职叫法不同,但总体实力大抵如此。”
“两名青剑?”夏凡咋舌道,“这比对付邪祟的阵仗还要大吧?”
“邪祟哪有人可怕。”千言轻笑一声,“我也曾随同方家人抓捕过一名反抗永王的倾听者,即使有两名青剑坐镇,也不算稳操胜券。最后以一人死,一人伤的代价,才将那位倾听者斩杀。”
原来倾听者这么强吗?
夏凡暗想,话说回来,他还没有见过洛轻轻全力战斗的模样。
“为什么?”方先道忍不住开口道,“倾听者不也是方士吗?”
“但他们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术法。而在当时,人们将这种术法称为仙术。”千言看了夏凡一眼,“另外不是每一个倾听者都会获得仙术,也有像你这样,听到某种秘闻、学识,或一段难以理解的低语之人。不过这一类人通常危害不大,相关记录也要少得多。”
“……枢密府为何要抓捕倾听者?”夏凡不解道。
“自然是为了仙术。一般来说,这种术法是直接印刻在脑海中,想要传授给他人极其困难。不过在永国最后十年,这一障碍出现了突破,借助混沌的力量,方士可以将包含术法的意识进行转移,代价是前任拥有者的性命。”千言缓缓说道,“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枢密府是否也在继承着这一方法,但考虑到仙术的强大,他们想将其收归府中也不足为奇。”
夏凡原本想问这事就不能好好商量么,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一堵猜忌之墙。因为要让倾听者尽早暴露,就必须限制消息;而消息的不透明,则一定会导致不信任。除非枢密府对仙术拥有者采取放任自由的态度,否则这之间的猜疑就难以被打破。
“原来里面还有这般原委。”夏凡长出了一口气。宁婉君也知道倾听者一事,可对枢密府为何要管控倾听者的目的却毫不知情,现在他脑子里总算有了个大概的轮廓。不愧是记忆从未中断过的活死人,简直堪称一本行走的历史书。“以前永国对倾听者的管控没这么严厉么?听起来这些内容在百年前似乎是常识。”
“常识算不上,不过在朝廷里任职久了基本都能打听得到。毕竟永王自己就是一名强大的倾听者,传闻他所掌握的秘录甚至能填满一座宝库,对其他倾听者自然没有那么忌惮。”千言撇撇嘴,“可惜他的王朝瓦解后,这些秘录也不知所踪。”
夏凡能想象得出来。
好歹那时候的永国相当于现在六国的总和,加上总有人愿意将术法献给皇室,日积月累之下应该能攒下不少。
“你之前说,永国面临的危机始终没有解除,现在总能告诉我是什么了吧?”
千言沉默了下,“这件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有人认为,倾听者偶然获得的仙术,都来自于——那是混沌初开的地方,是气与积分化的。谁能率先掌握天道的奥秘,谁就能获得超乎想象的力量,甚至永生不死。”
“这……未免有点玄乎了。”
“玄不玄乎不重要,关键是其他地方也流传着类似的传说。无论是相隔着漫长荒漠的西极之地,还是越过北边雪原而来的巡游商队,都或多或少听过相差无几的消息,只是他们不使用天道这个词罢了。”
“唔……”夏凡沉吟了下,“那危机之处在哪?”
“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上还有许多与我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