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洗了手换了身衣裳,站在萧潜府邸的后院对着隔墙的那株银杏怔怔失神。
万万没想到,这府邸的后院与陶家的院子相连。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按说他一个皇子,就算再不得宠,也不至于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萧潜洗了个澡,换了身月白色的畅袖宽袍,身上没了猪粪味,神清气爽。到书房,见林晏晏不在,问封凌,封凌说看到甄公子往后院去了。
萧潜来到后院,见林晏晏站在院子里对着围墙发呆。
“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觉得这株银杏长的好好。”那是她十岁那年,父亲和她一起种下的,一晃快十年了,小树苗长成了大树,枝繁叶茂。
“我也这么觉得,当初买这宅子就看中了这株银杏,尽管不是自己家的。”
“你知道那边是谁家吗?”
“陶家,太医陶唯诚的家。”
林晏晏故作讶然:“陶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
萧潜目色凝重:“是啊,诛九族,满门一共五十九口。”
林晏晏心中一痛:“但愿我们能尽快查清当年的真相。”
萧潜点点头:“会的。”
“对了,我听说前阵子陶宅闹鬼。”林晏晏试探道,之前她就怀疑那晚陶宅有第四个人,现在她怀疑这人是萧潜。
“没错,那晚我听到动静过去看了看,抓了两个窃贼,不过,他们没得手,反被一个女鬼吓的屁滚尿流。”
“是吗?陶家都被抄家了,应该没什么东西可偷了吧!”
“那不一定,陶家的祖传医书《灵溪手札》下落不明,很多人都猜测这本医书还在陶家,那晚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个女鬼应该是跟陶家有关系的人,大家都在找的东西,可能已经落入她手。”萧潜也在试探,留意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陶思雨的银针包为什么会在她手里,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个谜。
林晏晏还是很淡定的,虽然他猜测不错,但绝对联系不到她头上。
她哪里想得到萧潜认得陶思雨的银针包。
“所以,闹鬼的传闻是你散布出去的?想要来个引蛇出洞?”
萧潜苦笑:“失败的策略。”
林晏晏道:“先不谈陶家的事,回书房吧。”
书房里灯火通明,萧潜将林晏晏找到的一角信纸看了又看:“飞鹰的确是北狄的图腾,这会不会是北狄细作的联络信号?”
“很有可能,孟超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这张残缺的信纸,偷藏了起来,但是被对方发现了,所以招致灭口。对了,你派人去孟家了吗?”
“派了,我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盯住来人,看他回到哪。”
放长线钓大鱼,这人若真是北狄的细作,说不定这次能把北狄在京城的钉子连根拔起。林晏晏心情大好:“今晚收获很大,我可以放心回去睡觉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给我换匹马就行。”
那匹沾了猪粪的马,她是不想骑了。
“还是送送。”虽然她穿了男装,但毕竟是个女子,大晚上的独自出行,不安全。而且现在她是破案主力,很多线索都是她发现的,尤其是找到这张残缺的信纸,居功至伟,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萧潜把林晏晏送到墨渊阁的侧门,看着她进门方才回转。
“小姐,您怎么换了身衣裳?”檀云看到小姐这身并不合身明显长了一截的男装,好奇心又按捺不住了。
很明显,小姐吃过晚饭出去是跟一男的在一块,而且是个比小姐高出一截的男人。
“衣服弄脏了呀。”
“那脏衣服呢?”
林晏晏不以为然:“扔了。”
她总不能说落在萧潜家了吧!
檀云:……小姐真败家,那件衣裳的料子可是上好的雨花锦,要好几十两一匹呢,说扔了就扔了。
天还没亮,萧潜被封凌叫醒。
“殿下,祁柒和栾羽回来了。”
萧潜立即下床,披上衣袍去书房。
“情况如何?”
祁柒道:“回殿下,子时刚过,果真有人进了孟宅,在里面呆到丑时末才离开,我们一直尾随他,这人功夫不错,我们不敢跟的太近,就看他进了东平巷的宅子,再没出来。地址属下已经记下来了。”
祁柒说着递上一张纸。
萧潜看了眼,问:“那人的身高多少?”
“七尺左右,跟属下差不多。”栾羽回道。
“这差事办的不错,你们下去休息吧!”萧潜非常满意。
看来林晏晏又说对了,脚印是伪装的,这人果然是带了一双鞋去的孟家,来掩饰身高。
祁柒和栾羽退下,萧潜道:“封凌,你妹妹不是想找事儿做吗?”
“是啊,她就是野。”封凌苦恼道。
“那就给她找点事做,以后专门负责去定安侯府墨渊阁跑腿,并且暗中保护林大小姐的安全。”今天林晏晏让他换一个人,他想来想去封凌妹妹封花是最合适的人选。花花的身手在封凌之上,而且俏皮活泼看起来人畜无害,具有迷惑性。
案件有进展,萧潜精神振奋,梳洗一番便去了顺天府,一头扎进户房查东平巷那间住宅的房主。
然后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了。
郭永利。
居然是郭永利。
“肖大人,听说你一大早就来衙门,是不是案情没进展睡不着了?”陆昭南休养了半日加一晚上,精神奕奕,也早早也来到衙门,听说萧潜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