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儿，朕已侥幸大难不死，暂不说后不后福的事儿。朕且问你，金婕妤怎么死的？你的不死血功该大成了吧？姹女红丸又是以什么炼成的？”
随着一句句话问出，马宁儿的脸色由黄变白，由白变红，最后成了紫茄子。
“丙一小儿，咱家本不欲亲自动手，这可都是你逼咱家的！”
马宁儿说着，轻飘飘地拍出一掌，漫天血雾生起，笼罩了整座大殿。
陆询只觉遍体生寒，全身直颤，腿间几有热流涌出。
砰！
陆询中了一掌，纹丝未动。
他抹把冷汗，还好，还好，这狗系统的被动防御卡果然没有白给。
“马宁儿，你以为朕真是中了马上风？错！朕，不过是修炼九五玄功，阴阳交泰和合时出了点儿小叉子，进入了假死状态。而今，朕已是元婴境巅峰，岂是尔这区区元婴三重能撼动的？”
马宁儿一掌未能建功，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陆询，元婴境巅峰？顶多金丹境罢了！
不对，昨天丙一小儿尚未踏入练气期，怎么今天就金丹了？
他定睛看了又看，这气息确实是金丹，并且至少是金丹巅峰。
莫非，那上官婉儿天赋异禀，丙一小儿夺了她的红丸后，直接登堂入室，一步元婴？
这老陆家传承的“九五玄功”，真有如此玄妙？
相传，陆家祖上可是出过一统万族的大能的，这……
可自己修炼起来，为什么会磕磕绊绊，甚至出了大问题。
马宁儿犹豫了。
陆询见他已起了疑心，连忙趁热打铁，“马宁儿，朕站着不动，再让你一招，尔若能伤得了朕分毫，朕便既往不咎，赦尔无罪！”
马宁儿心下一横，“好，便恕老奴无礼了。”
马宁儿的内心波动，在陆询的“真理之眼”下，一览无余，待又听他自称老奴，便知夜入寡妇家不走窗户——有门儿。
他微微一笑，“马宁儿，你若伤不了朕，又当如何？”
陆询嘴上说的轻松，内心里却不断打鼓，这被动防御卡受了元婴三重的马宁儿一击，已然有些破损，还能抵得住他下一招吗？
“老奴若动不了陛下分毫，技不如人，自然一切但由陛下处置。”
马宁儿说着，气息再次暴长，头顶浮现出一个指头肚大的小小马宁儿，赫然是他的元婴。
“慢着！”陆询喝道。
马宁儿正在气息急剧攀升期，被陆询一阻，先自弱了三分。
他狐疑地看向陆询，“陛下又待怎的？”
陆询有些想笑，你都改称我为陛下了，那我还怕你个鸟！
不对，他好像没有那玩意儿了。
“马宁儿，朕劝你还是想好了！你若伤不了朕，你自个儿想想，朕岂是你可以随意拿捏之人？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朕贵为天子，雷霆雨露，一念之间尔。你猜，朕会怎么待你？”
马宁儿迟疑了，气息再次下降。
很快，他眉头一皱，紧咬牙齿，下定了决心，“老奴一把子年纪，历经五朝，也算活够了。临死之前，能领略下天下闻之色变的‘九五玄功’，纵死也无憾了。”
说完，他的气息再次上涨。
陆询慌了，艹，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呢！老子要是会什么九五玄功，早一巴掌拍死你了。
咦，不对，他的元婴小人儿，胸腹正中从上到下怎么有道红线，小人儿俨俨要一分为二？
莫非，这是练功出了差错，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所以才不惜孤注一掷，哪怕在青史上留下骂名，也要风光一回？
对了，他曾诱导陆元昭修炼“九五玄功”，显然，他定是极为觊觎陆家这一绝世功法，取了金婕妤腹中胎儿精血后，拥有一丝陆家血脉，自行偷练，以致出了差错。
不管了，先赌一把再说，我就不信了，这狗系统既然选我做它的宿主，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
“马宁儿，朕奉劝你，现在最好切勿乱动真气！元婴受损，一分为二，那反噬的后果，不用朕教你吧？”
马宁儿闻言，怔了一下，眼神躲闪，脸色变幻不定，“你……你都知道？”
“嗯？”陆询鼻子冷哼。
马宁儿扑通一声跪下，“老奴求陛下开恩，救老奴一命。老奴以后定当唯陛下马首是瞻，纵肝胆沥血，敢不以死相报乎。”
陆询暗地里长舒一口气，把两脚尖往里收了收，止住两腿的颤抖，直盯着马宁儿一言不发。
他在等！
等系统确认，收服马宁儿成功。
可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还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往下掉，眼看只剩下90秒。
这……还不算成功？
他的两腿又有些软。
继续赌吧！
“马宁儿，尔可知错在何处？尔以为窃取了先皇子的麒麟血，便可以修习朕皇家的‘九五玄功’？错，大错特错！尔从先皇祖手中得的‘九五玄功’乃是残本。”
“残本？”马宁儿抬起头，一脸的不甘，“不，不可能！”
陆询知道又赌对了，他刚才搜索关于“九五玄功”的记忆，忽然翻到了狗皇帝陆丙一初承大统、祭祀太庙时，得到的一个光团。
那光团，赫然是完整版的“九五玄功”法诀。
“笑话！朕之祖传绝学，岂是尔等外姓旁名可轻易窥视的。罢了，念在尔办事尚算勤恳的份儿上，闲暇时，朕传你散功之法，元婴之殇自然可解。”
马宁儿两眼蓦地通红，几有珠泪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