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心头微有不快,抬眼往下扫了她一眼,苏氏目光颇露出些得意之色。这桩桩件件一出接一出的上演,既然无法周全所有,那就只能周全自己了。
她凝视着苏氏,双眸深邃如碧潭秋水,“苏姨娘这话,倒让我想起来一桩事,今日趁着大家都在,便说了罢。前两日听王爷提起宫中太后娘娘身子不太安康,王爷侍奉太后勤谨,王府众人自当与王爷一心。”顿了顿,扫了她们面上一眼,又继续道:“听闻太后一直潜心礼佛,为表孝心,你们往后每日抄一篇经书祈福,每月初一、十五再送到庙里供奉,也好保佑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听了这话,苏氏哪还不知道她的算盘,只是这一番理由冠冕堂皇,架着孝道的名义,大帽子扣下来,实在没有话反驳。
“即是礼佛抄经,便要不沾荤腥,茹素吃斋,我想着,明儿吩咐下人在正院后头的偏房里收拾一间佛堂出来……”
苏氏心头微惊,勉强笑道:“茹素抄经又不是要真的出家修行,何必要现收拾佛堂这么麻烦。”
云氏面色不变,含蓄温言道:“苏姐姐说的是,王妃料理府中事务已是费心,怎能再这番操劳。况且抄经祈福贵在诚心,不论在何处,我等为太后娘娘祈福的心是不变的。”苏氏面上一喜,忙开口附和。
见此,嘉月微笑了下,“那便如此罢。也坐了多时了,回去罢。”
两人福礼告退,出了屋子,苏氏气冲冲地走了,云氏扶着柳絮的手缓缓走着,嘴角抿起一丝笑来,似是自言自语:“我小瞧她了,果然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