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走到熟悉的地方,于熟悉的位置,拿起那本《国内收入法典》,取出了里面折好的纸。
她飞快展开那张纸,浏览起来:
“公司反馈如下:
“‘反智教’和‘痴愚众生教团’、‘真理虚无教’一样,都是信仰三月执岁末人的宗教组织,只是在具体的理念上有一定的分歧,主要的传播区域也大体不同,部分交叉……
“这个教派认为旧世界的毁灭源于人类的思考和对知识的追逐,希望从根源上就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内部有一定数量的觉醒者,表现出来的能力很杂,但可以看出,以催眠、记忆相关领域居多……
“两年前,这个教派在最初城刺杀了主导公民教育的元老院长老索尔斯,受到很大力度地打击,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
“据说主导那次刺杀事件的教徒还活着,这是一个非常危险非常极端的人物。
“他性别男,外貌不详,身高不详,绰号是‘神父’……”
“神父……催眠、记忆……”蒋白棉无声重复起这几个词语,表情变得相当凝重。
这一刻,她对雷云松、林飞飞他们身上的异常有了全新的理解。
收起纸张,她又在图书馆内逛了一会,然后才出去和早就上完厕所的商见曜会合。
她没有提刚才收到的那份情报,直接带着商见曜回了“阿福枪店”二楼。
等关好了门,她才拿出纸张,递给商见曜:
“你先看一下。”
今天天气偏阴,屋内光照不足,商见曜一直走到窗口,才低头看起纸上的内容。
“有什么想法?”见他看得差不多了,蒋白棉开口问道。
商见曜认真说道:
“想揍那个叫‘神父’的人。”
对于这样的话语,蒋白棉已经见怪不怪:
“又不一定是他在这边主导。”
“就当是。”商见曜努力说服组长。
蒋白棉“从善如流”,“嗯嗯”了两声道:
“这么看来,雷云松、林飞飞他们很可能遭遇了催眠,或者被人在记忆里动了手脚。
“所以,他们明明可以自由行动,却不和公司联络。
“问题在于,剩下那三名组员呢?他们怎么一点踪迹都没有?
“‘反智教’催眠林飞飞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就纯粹是找点枪手吧?”
商见曜表示不同意:
“以他们的智商来说,有这个可能。”
“这就麻烦了,我没法推断这种人的思路……”蒋白棉有点为难地说道,“不过目前来看,‘反智教’只是让普通教徒放弃思考,由里面的神选者负责引导,他们应该不蠢。”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事:
“你还记得在公司内疑似被人袭击的事情吗?”
“记得。”商见曜突然兴致勃勃,“难道他是末人教派安插到司命教团里的间谍?”
“倒也不至于……现在看起来,虽然每个宗教组织内部的觉醒者在相应执岁的领域居多,但也有不少例外……也不知道是觉醒只能引导,没法精确控制,还是高层有意为之,免得能力太过纯粹,会被敌对势力克制?”蒋白棉思索着说道,“总之,等会得提醒小白和小红做点准备,预防催眠或记忆方面的影响。”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白晨和龙悦红回来,汇报起上午打听到的各种消息:
“尤金失踪这件事情上,现在被怀疑的主要有三个人。
“一是北街赵府的家主赵正奇。他是野草城贵族议事会的一员,本身也在组织捕奴,和尤金团伙是竞争对手,闹过很多不愉快。
“二是地下交易市场主导者孙飞的弟弟孙竞。他在野狼巷那里有一家酒吧和一家夜总会,养着一帮打手,很有点势力。他被怀疑是因为他最宠爱的女儿在两年多前失踪,疑似被尤金绑架。
“三是贵族议事会某些人。他们故意让尤金失踪,想以此为借口,将那支捕奴队和最初城的军队弄进城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蒋白棉听完之后,好笑说道:
“还真有说服力啊,我差点就信了是这三个之一,如果我们不是真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