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流产的事情,寂良只字未提。
“好吃吗,夫君?”
寂良给他端来一碗馄饨,还有一根油条。
谈完生意,那些人便走了。
“还不错。”
萧然并不挑食,只是吃的不比寂良多。
“我可以留在铺子里吗?”寂良问道,“待在家里好无聊。”
“可以,一会儿我要去油坊安排事情,你跟我一起去。”
“嗯。”寂良坐在周承奕对面,玉手托腮,凝眸看他,“夫君吃饭真好看。”
“不丑了?”周承奕笑着问道。
寂良摇头,“夫君不丑,夫君怎么什么都会?”
“为夫脑袋好使。”周承奕不谦虚的说,“一看便会。”
有大少爷陪着大少奶奶,桃香便先回了周家。
“采荷。”
从药铺前走过时,桃香遇上了刚买完药出来的采荷。
采荷横了桃香一眼,自顾自的走了。
安排完手上的事情,周承奕便牵着寂良的手回周家。
此时,灰暗阴沉的天空,零星的飘落小雪花下来。
“良儿,下雪了。”
寂良戴着帽子看不见,她仰起头来,正好有一片小雪花落在她脸上。
“真的下雪了,夫君。”寂良的心,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兴奋起来,她伸手去接雪花,“夫君,吾接住雪花了。”
在北风萧萧中,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大少爷。”许清如欢快的声线说道,“凌乱也可美。”
“清如。”周承奕应了一声,“等雪停了,我带你去风华园看雪景、赏冬梅。”
萧然与寂良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是真正的周承奕与许清如在对话。
“夫君,吾的身体里,好像还有人。”
“为夫也是。”
“难道他们是真心相爱?”寂良在心里有如此的期盼。
“或许如此吧。”
两人回到周家时,只见采荷跪在南院门前。
“大少爷,求求您去看看二姨太吧。”采荷跪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二姨太不肯喝药,说......说不如死了算了。”
周承奕先将寂良送进屋里,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匣,“里面是五十个大洋和一封休书,她自由了。”
“大少爷,您就去看二姨太一眼,就一眼。”采荷急声求道,“看在过去的情分在。”
周承奕冷淡转身,关上房门。
“大少爷......大少爷......”门外是采荷的轻泣声。
周承奕说的话,寂良都听见了。
“夫君,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我们来了这里,不正是如他们所愿吗?”
萧然不可能去看二姨太,因此,就连替周承奕去看望二姨太,他也不情愿。
“夫君可以再多给她一些钱。”
“五十个大洋够了。”
周承奕的绝情,令二姨太心如死灰,眼里的不甘与嫉恨,死死的盯着采荷拿回来的小木匣。
“周承奕,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许清如,我不会放过你——”
“二姨太,药我刚热了,喝吧。”
“还是你对我最好,采荷。”二姨太爬满血丝的媚眼里含着恨意,“我会让他们都不好过——”
“二姨太先将身体养好,月子里不能动气。”
二姨太风光的时候,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如今二姨太落魄了,她总不该弃之于不顾吧。
三少爷被吓破了胆,随便寻了个由头,出去躲几日。
二姨太天生就是魅惑男人的好手,既然周承奕休了她,周家又不止他一个少爷,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三少爷抓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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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除夕,周家人聚集一堂,中午吃完团年饭后,便回各自的屋里去了。
“承奕,下午去看看你娘。”周老爷欣慰说道。
这孩子的性情虽变化极大,但做起生意来踏踏实实的,年前省城的那笔生意赚了不少,他一个大洋都没拿的全部给了自己。
“我想带上清如一起,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带清如出去走走。”
“行吧,让桃香他们跟着。”
周老爷想把油铺都将由周承奕打理,但被他拒绝了,理由是大少奶奶怀着孕,需要他照顾。
大夫人葬在镇外的山上,寂良坐在马上,周承奕牵着马走,阿水、桃香、小翠他们都跟着。
“夫君,吾晚上也想放烟花。”
阿水买了烟花爆竹,说是天黑后放的。
“声音太大,怕吓着你。”
“可是吾从来都没放过烟花。”
他们路过镇外的那口深井,寂良特意看了一眼,井口上压着一块大石,石头上贴有黄色符纸。
“夫君,为何要在井上放大石头?”寂良不解问道。
“怕井里的冤魂出来索命,石头上的符纸是专门用来驱散冤魂的。”
“把人扔下去了,还不准人来寻仇。”寂良不满的咕哝道,“真要是有用,吾也不会来这里了。”
迎面有人骑马而来,是楚洋,他回青菱乡祭祖。
寂良与萧然都不认识楚洋,因此,二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楚洋骑着马与许清如擦肩而过,许清如的眼睛一直盯着周承奕在看,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清如。”楚洋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在叫“清如”,寂良回头看了楚洋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戴着圆框金属眼镜,穿着灰色西装,看上去文质彬彬、不像是坏人。
“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