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天他们参加湖贝金融服务社筹备开业工作的深入,逐步见识了湖贝金融服务社的股东其人。
湖贝金融服务社有六个股东。
当时,按照中国人民银行的规定,金融服务社属于集体金融组织,作用是弥补集体性质的公司和个体户经营上的资金需要。其股东也必须由集体性质的公司入股而成。
在九十年代初期,sz的集体企业大部分由村一级机构改建而成,刚刚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转制,也初显成效,不少企业还看不上用两、三百万去入股投资金融服务社,而成为金融企业的股东。因此,诺大一个sz,要找上集体企业当金融服务社股东就显得有点难度。这不,湖贝金融服务社就以拉郎配的方式,千辛万苦的拼凑了六个股东。最后分析下来,有真有假。说句真心话,六个股东转眼间竟变成了上百个或明或暗的股东。
这突然增加那么多的股东,源于一家名叫sz自然美实业发展公司。它的法人代表江河是高级经济师,他对金融企业有独到的见解,认为参股金融是最好的投资。因此,他那个公司出给服务社的300万股本,没有一分钱是公司的,而是公司全员凑钱入股:领导班子每个人五万,其他员工一人三万。这样算起来,一个公司九十来人,便凑齐了300万元。
另有两家公司的股东身份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如,以施万贯为法人代表的sz浩荡股份有限公司挂名300万股权,实际上是其弟弟施万里全额投资入股。另一家股东——岸尾经济发展公司,也没有掏一分钱,就堂而皇之地当上了300万元的股东。何故?原来是岸尾村的项目合作方——sz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才是湖贝金融服务社实际上的股东。
说起sz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朱赤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据说,国家四大专业银行都对他耳有所闻,又有一说:都吃过他的哑巴亏。大家想想,我们的国家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要让四大国有银行都挂上号的人物,要花多大的劲哪!
夏天还没有见过朱赤儿其人。
一天.人事部经理陈士清和夏天到中兴路去办事。陈士清对夏天说:“我告诉你,我和庄总对你是很满意的。你要努力去干,信贷总经理是内定要你当的,那个叶佬是杨或然的人,当不久的,他自己也没有能力当。——这话不要跟其他人说。”
夏天平淡地说:“谢谢你的关照。就我个人的秉性来说,我是看得比较开的,可以做到‘进不图名,退不避祸’,任劳任怨去做就是了。”
陈士清又说:“股东内部是很复杂的,你要有思想准备。你看,现在,我们有的股东,只会搞事;而有的股东,引进存款就达到一亿多了。”
夏天说:“我还想问呢:没有开业,就引进那么多存款,怎样操作的?”
“过几天,你不就全知道了。”陈士清说。
早上九点多钟,庄宇刚到办公室,在看着一份人民银行的文件,忽听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庄宇随口说了一声:“进来!”
门开处,来人探进头来,说:“庄总,您好!”
庄宇一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老朋友朱赤儿,马上站起身,走上前去握着他的手,说:“朱总好!”
这时,办公室主任王抗日端来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朱赤儿。
朱赤儿很有礼貌地对王抗日说:“谢谢。”
接下来,跟庄宇说:“下午我还要赶到横门去,弄个三千万过来,你这里给我准备一下?”
庄宇说:“好。”
王抗日说:“朱总再急也不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吃过午饭去也不迟。”
庄宇也说:“等一下我把我聘请的信贷经理叫上来,听你讲讲课。好吗?”
朱赤儿说:“讲课不敢说,对他们吹吹牛皮还是可以的。”
“那就这样定了。”庄宇说完,随即拨通了信贷部的电话:“喂,哪位?”
对方答道:“我是卜一定,庄总吗?”
“是啊!我告诉你,你叫秦总、徐东海、夏天和你自己到我的办公室来。”庄宇说。
卜一定说:“好!我们马上到。”
卜一定放下电话,立即逐个通知,一会儿功夫,四人一起到了庄宇办公室。这时,在办公室里已经坐着王抗日、陈士清,他们和庄宇正在听朱赤儿讲他的过去。
朱赤儿看了来人,边讲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继续说道:“我在农村那阵子,可以说,什么苦都吃过,什么事都干过。什么投机倒把啦,乱砍滥伐啦,搞资本主义啦,真的干过不少坏事。”
停了一会儿,他把头拐向徐东海所坐的方向,问道:“什么叫做投机倒把,知道吗?”
徐东海还没有吱声,而朱赤儿不待他人回答,又说道:“譬如,现在南山的猪、鸭,拿到宝安去卖,就是投机倒把。民兵抓到你,东西就没收了,人还要被关起来。”
夏天看这朱赤儿,也许是出生的时候,长辈起坏了名字:他的脸好像被一把火烧过一样,做过整容手术,还留下一块一块赤赤的疤痕,从眼帘往下直到上嘴唇,尤其左半脸更为难看。看他那样子,活像一个严重的白癜风病人。
朱赤儿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疾人了,但他的思维还相当敏捷。他一边讲着话,一边有规则地轮番看着在座的听众。
“有一回我们跑运输,搞木材,没有放行条,就跟检查站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