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在市民银行湖贝支行行长室里,资金信贷部的全员会议正在召开,王显耀和陈作业都参加了 。。
一个部门的会议之所以到了行长室召开,而且两个行长一个不拉的都来参加,一是表明领导对他们的重视,二是资金信贷部成了支行唯一的清收部门,要把计划落到实处,想不重视也不行。
夏天在会议上说:“我们这个部门每一个同志要完成的计划任务已经打印了一张表,春节前也部署了一番,这是面上的工作。那么就点上的工作来讲,还是‘两清’的问题。我个人的看法,要完成‘两清’任务5000万元,处理非抵押物清收达到1983万元的任务,尽管有不少困难,但还是可以完成的。我们的工作思路是什么呢?我想,既然有了任务,而且这任务涉及到大家吃饭和工作业绩评价的问题,我们的思路和行动都要跟着新的任务走。而且在不同时间段上要分配得相对均衡。”
夏天说到这里,看了两个行长一眼,看到他们没有反对的表示,便继续说道:“什么叫相对均衡?我讲一则故事大家便明白了: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农村当干部,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通常吃不太饱饭。在一年四季中,当农民养的鸭子长大了,或者谁家的狗仔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时候,干部们就会买下一只来,到了晚上把这狗仔或是鸭子宰了,买上一斤米酒,几个干部在一起聚一聚,吃上一顿,然后平均分配各自承担的费用,我们那边的家乡话叫做‘打斗(凑)聚’。别看我当时年青,胃口好,但在开始搞这种活动的时候,我老是吃不赢别人。后来,有一个从土地改革运动开始一直在村里当干部的老人笑着告诉我:在‘打斗聚’的时候,自己要练就吃一、挟二、看三的本事,才不会吃亏。我当时问他:‘怎么解?’他有点爱怜地反问道:‘孩子!这你都不懂?’然后解释说:‘吃一:就是挟在嘴里吃着一块,挟二:立即用手中的筷子挟着另一块,看三:在吃着第一块和挟着第二块的同时,两个眼睛不能闲着,要看着下一步挟哪一块,一旦这块被别人挟走后,你又要去瞄准第二、第三块准备挟的选择。这样,不就吃在点子上了吗?’我听后,顿时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随着夏天的故事讲完,行长室传出了一片笑声。
夏天看到大家笑后匀过气来,继续说道:“吃在点子上,重要的是点子上。我们的工作也要干在点子上。‘两清’工作的所谓‘点子上’在哪里呢?第一,通过干这个工作让参与其中的人能有工资、福利、奖金,也就是有动力。第二,能找到可以收回贷款的清收源,也就是被执行人的财产,并排好轻、重、缓、急,近期、中期都有事可干,有成绩凸现,并实现可持续清收——说白了,明年也还有事干。”
这时,陈作业说:“老夏,你谈谈你的具体打算。”
夏天说:“好,我的想法,一是短期方面,抓紧对在罗湖法院、宝安法院近十宗案件的结案工作,这样大致能收回1000万元的样子,可以应付一个季度的业绩量;同时对雄鹰公司的执行案也要抓紧协调,看看南澳国有银行以及它的上级行——广州分行有什么好的办法把事了啰。二是在中期方面,对深圳建华公司系列贷款和安延公司已经查封的财产要尽快变现。这一块,只要及早动手,完全可以实现今年湖贝支行的清收任务,保障大家的工资、福利不低于去年。三是远期方面,也就是‘吃一、挟二、看三’中的‘看三’,我们对深圳安延公司的相关公司的财产也要着力加以挖掘,对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有关项目进行调查,再看看建华公司有没有其它油水。以实现日后可持续清收。在做好了这些工作以后,说不定抓到几个螃蟹还可以过几冬呢!行长的看法怎样?”
王显耀和陈作业分别讲了话。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公开场合并没有反对夏天的计划,也没有提出更好的计划。而是鼓励、附和夏天的讲话,要求大家要行动起来,努力完成各项任务。
会议结束后,行长室只剩下王、陈两行长的时候,王显耀对陈作业说:“老夏讲的方案,说明他已经有了完成今年清收任务的设想,思路还是清晰的。但是有些方面我看要变一下,不要急于动安延公司和老朱,这案子还没有完,我们要看一看案件会怎么发展。可以改为动皇龙大酒店,现在家乐大酒店的区大郎不是与黄忠惠闹别扭吗?一方面在闹,一方面家乐大酒店也在分债权,我们把它们作为重点,看有多少现成的能捡回来。这样做还有另一个作用,也可以促促老夏。因为他是贷款经办人,让他承担着压力,这样,他也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陈作业附和着说:“我同意你的意见。”
过了一会儿,王显耀又问道:“那个远大公司增加200万元贷款的问题怎么整?郝见光说是抵押物不足值,可能性不大。”
陈作业说:“我看就随他了,又不足值,又上了黑名单,再搞下去,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
王显耀默然。
看官!深圳市民银行要增加贷款给深圳远大公司的初衷,系因总行副行长沈意民向湖贝支行的王显耀行长提点办理。原来,沈意民升任总行副行长前所在的金融服务社有位关键股东是他在深圳赖以起家的重量级人物,而这位股东看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