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年轻伙计沉吟了片刻,对何知鱼笑道,“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鉴定师呢,有十几位。深谙药物的,就有五位。我给您找一位资深牢靠的,一定不会低估您丹药的价值。而且我们万牵行给出的价格,那是众所周知的公道。”
这伙计,很了解卖家心里——
来卖东西的人,都觉得自己卖的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都想让店里最高级人物来鉴定,妄想着可以给个更高的价格。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自然懂得怎么周旋。
何知鱼在大学里修过心理学,成绩优等,当即明白这伙计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亮点硬货,对方怎么也不会把那位分店店长给喊来。
而这家店的分店长,那位老者,在陈豪庭父子面前帮过何知鱼跟林薇姚。
何知鱼对他印象极好,觉得要做生意就得跟他做。
“你可知我来你们店里,要出手的是什么吗?”
何知鱼不废话,拿出怀里的青瓷瓶放在桌面上。
虽然真正要卖掉的是装在小玻璃瓶里的九元丹,但何知鱼还是将这个原版货色亮出来。
因为相比于玻璃瓶,这青瓷瓶的逼格,那显然要高很多……
昏暗灯光下,那粒九元丹隔着青瓷瓶,仍有灵韵散出。
一看就非凡品!
这伙计在万牵行这分店干了这么多年,见的好东西多了,眼神多刁钻,一眼就看出瓶子里装的,绝非凡物!
若是丹药,绝对上品!
“敢问尊客,这是什么丹药?!”
做成一笔买卖,招待的伙计也有红利提成,见到好东西,他自然有几分惊喜。
“九元丹。”
何知鱼凑近对方一些,用平淡语气轻声道了一声。
那见多识广的伙计,轰然呆滞,跟定格了一样。
双眼眨也不眨盯着那青瓷瓶,都快放光了。
何知鱼很满意伙计的反应,伸手端起茶碗,想要润润喉咙。
结果下一秒,何知鱼手里就一空。
伙计把茶碗夺了去。
何知鱼一愣,这怎么还不让喝了?
伙计满面堆笑,殷勤道,“您怎么能喝这种粗茶,您,您等一下,我这就给您换上好的茶叶!”
“您喜欢绿茶还是红茶,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要不要来点什么点心,谷花村的秀臻八小件怎么样?”
“您稍等片刻,我给您向分店长通报完,马上给您拿来茶点。”
伙计连珠炮一样说了一通话,风风火火地蹿了出去。
何知鱼都看呆了。
这待遇,立马就不一样了啊!
拿起青瓷瓶,何知鱼凝视上面,口中还不禁喃喃道,“有这么夸张吗,我吃了十年,就以为是普通中药丸子。”
一想到自己可能吃掉的是金山银山,何知鱼忽然有几点心疼,加肉痛。
这都是钱呐!
十年来,容渊大师每月向他催要药钱,活生生把他逼成了财迷。
但是现在想想,他曾经付出的那些药钱,简直不值一提,就算现在一个月五万,好像都微不足道。
“或许,我这回可以一口气赚来几个月的药钱,也说不定!”
何知鱼在兜帽掩映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奋。
……
这家万牵行细柳长街分店的店长名叫宋尧,是位性情温厚的老者。
此刻,他正在分店的后堂,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客人是个中年男子,个头不高,一身灰色衣衫,眼神有些阴翳,又透着几分高冷。
据说,是sān_jí修为的医者,叫张然。
虽然这细柳长街卧虎藏龙,能人异士往来繁多,但sān_jí医者依旧称得上凤毛麟角的存在,故此分店长宋尧对他无比客气,礼遇有加。
此等品轶的医者也正是陈豪庭在找的人,只要牵桥搭线,这笔单就算成了。
哪怕这位看着清高的张然先生不愿意出诊,卖一枚珍品丹药,也是可以的。
所以,宋尧对他期许甚高。
其实,陈豪庭此番寻医问药,宋尧也知道他是为的谁,为的是他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那位董事长名震云屿,是首屈一指的商界大佬,宋尧也有幸跟其有数面之缘。
那位董事长家千金大小姐数月前得了怪病,各大医院都去过,三四级医者都瞧过,依旧毫无起色。
这件事,在万牵行地区总店也挂了号。
至于陈豪庭寻医问药,想着从细柳长街找到高级医者、灵丹妙药,也只是想瞎碰运气,讨好上位者的一种方式。
真想着治愈顽疾,哪有那么容易。
毕竟各大著名医院,不是没有能人,sān_jí医者的主任医师,四级医者的知名教授,都不少。
只有五级医者如同闲云野鹤,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哪就那么容易寻见。
至于偶然流出的灵丹妙药,像九元丹之类的,听听就可以了。
一枚现世,能上新闻。
“张先生,您来尝尝这茶,这可是上等的青湖龙井。”
面对张然,宋尧也是客客气气。
张然只抿了一口,就把茶杯一推,眼皮都没撩,淡淡道,“呵,一般。”
宋尧笑容一僵,只能端起茶杯自己抿一口,以掩尴尬。
“宋店长,我不是喝茶来的,你方才说有人想请我出手?什么价钱呀!”
高人于世,也不是喝风拉烟,也得要生活,那难免得接生意赚钱。
宋尧笑道,“那位主顾名叫陈豪庭,是本市有名的沈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