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长得不是很高,瘦瘦小小的,脸上因为烧火的时候不小心抹了一些黑炭,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和年龄。
小黑炭踮脚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安慰同伴道:“大胖你就别想太多了,我听说削土豆的火头兵向来都是坐在板车上。”
“哼,你这小子把谁都当成好人了,真的是,我告诉你啊,这两人肯定有来头,不然你看看,老谢头会对谁这么客气。”大胖才不相信那两人没有走后门。
定是给老谢头塞了什么好处,才换了这么一个工种。
本来呢,那削土豆的活是落到自己头上的,为此他还在家里练了好几天削土豆了。
结果临到头了来了通知,告知他让他去做烧火工。
这么好一个差事就被人家拦截而去,这大胖心里哪里肯服气。
对于同伴的抱怨,小黑炭没多加理会,只是又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前头看了一眼。
他总觉得坐在板车上削土豆的那个叫乔二的人,看着很是眼熟。
行军的路上是很枯燥乏味的,不停的赶路,很容易让人身心俱惫。
不过像这些经常打仗行军的士兵们来说,这些都是日常一样的。
可是,对秦宁这样的,养尊处优惯了的王爷来说,那就是一个深深的折磨。
他自京都城出来以后,看着秦墨一日比一日臭的臭脸,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心情,就在这日复一日,行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路上,消磨殆尽。
走了差不多三分一的路程后,军队又到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平地安营扎寨。
秦宁跟着秦墨走到小溪边洗脸。
洗到一半,秦宁手里的软巾就猛的被他摔到了水里。
“这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夕阳西下,给大地留下了一道朦胧的红光,让人还能看得清周围的景色。
秦墨脸上被溅了一点水,眉头微微皱起,
他瞧着眼前那条软巾随着小溪的水流缓缓往下流飘去时,不动声色地站了起身,瞥了一眼秦宁。
秦宁正处于崩溃边缘,只差要歇斯底里的发泄一番时,让秦墨这么冷冷一瞥,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要崩发的怒火瞬间偃旗息鼓,结巴着问:“怎……怎么了吗?”
问话间他动也不敢动,眼珠子往左右撇去。
他至今还不敢忘记前几日的时候,在一个山林间安营扎寨时,一条蛇就悄悄的出现在他身后的那棵树上时,秦墨也是这么一个眼神。
“是……是不是又有蛇?”秦宁又是结巴,又是害怕,低声地问。
秦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伸手指了一下溪流:“飘走了。”
“什么?”
秦宁没反应过来秦墨的话是什么意思,警惕的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还以为那里出现蛇了,可是当他视线落在远处溪面上时,却发现一个白色的的漂浮物,他愣了一下。
不是蛇啊!
正当他松一口气的时候,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一个画,他猛地跳了起来。
“哎呀,那是我的软巾!”说话间他就要跳下溪流,想去捡回来。
脚刚踩入水中,就让一股力气拉了回来,他不解地回头:“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