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蹲了下来,将头埋在双膝间,犹如一个无措的小孩,低声抽泣起来。
乔诺一手脚僵硬地将门关上,同样背靠着门缓缓蹲下,双眼无神地盯着脚边的地板。
她怎么感觉心那么的痛。
明明是自己拒绝了人家呀。
却反而像是自己被人拒绝了一样。
青青河边草嘴角微抽,看着缩在旋转椅上,拿着纸巾猛擤鼻涕的叮叮当,张开的嘴想说上那么两句,又说不出来。
“哎呀,我的妈呀,咋就这么虐了,快哭死我了……呜呜呜……”
叮叮当一想到刚才听到的对话,他就控制不住,张口又开始哭了起来。
更过分的是,坐下的旋转椅一转,转到了青青河边草这边。
他伸手就抱住了青青河边草的腰,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往青青河边草衣服上招呼。
青青河边草脸色黑如锅底,身子僵的也不能再僵。
良好的素质让他深深忍着,只是,在叮叮当又擤了一堆鼻涕擦在他衣服上的那一瞬间,还是没忍住,将人提起来一扔,转身走了。
叮叮当哎哟一声,痛呼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外,没好气道:“你个不怜香不惜玉的家伙,难怪几百年来都还单着身呢。”
掉下这么一句话以后,他又赶紧回到控制面板,关掉了窃听模式。
然后他躺靠在旋转椅上得瑟起来。
要不说他是个天才吧,这控制面板已经让他整得相当顺手了,这会儿多了一个窃听模式,愣是让乔诺一和秦墨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什么?
说他放出乔诺一曾经的记忆非但没让他们感情更近一步,反而还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
不不不,他这么做可是有深意的。
什么,想知道啊?
天机不可泄露。
返程队伍中,秦墨、阿善骑马行在前端。
茶婆婆、秦宁祖孙二人坐在一辆不大却精致牢固的马车中,由乔诺一和司李充当马夫,紧跟其后。
就这么几人,连个士兵都没带,就这么回去了。
原因无他,这是秦安的命令:所带去的一兵一卒,都必须留在北疆地界镇守。
秦宁在马车中忍不住抱怨:“皇祖母,你说大哥是怎么想的?”
马车虽不大,却铺了羊羔毛垫,中间放了一张小矮几,上头端放着茶水,和一个小香炉。
小矮几两边分别放了两个靠枕并各两张毛毯。
茶婆婆靠在一个靠枕上头,腿上搭着毛毯,在这散发着草药香的马车内闭目养息。
闻言,抬起眼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给秦宁:“那你猜猜你大哥是怎么想的?”
秦宁被问的一愣,随后小心翼翼道:“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
茶婆婆面上无神色:“何错之有?”
秦宁被瞧得更加害怕了,早知道就不该乱说话挑拨,老老实实呆在这暖和的马车里,闭目养息不是挺好的吗?
他将头低垂着,声如蚊吟道:“我不该胡乱揣测大哥的意思,还请皇祖母处罚。”
他还记得年幼之时,皇祖母给他们的教育,就是不可乱揣测上位者的心思,照着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