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里的人们脑子如此迟顿,原来是近亲结婚的缘故——梁晓乐腹排着。
娃娃亲是由父母包办的,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定了,无论对方将来人长得怎样,出现什么情况,终身不得更改。
梁晓乐望了一眼仍然无动于衷趴在桌子上剥花生的范金壮,正好瞅见露出鼻洞的一个大鼻子涌,心里默默念道:宏远爹呀宏远娘,千万可别把我包办给这个小鼻涕孩儿?
梁晓乐赶紧趴到宏远娘怀里,看着她的表情。
安桂花一见老人有意,立马来了精神:“这是亲上加亲的大好事。我来做媒人。德福,慧敏,你们也表个态。”
宏远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笑就意味着有意。
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把自己的一生给“包办”了!
对接灵魂,直接回绝!
一想又不行。让宏远娘一口回绝,势必造成兄弟媳妇与大姑姐之间的矛盾。自己得有所表现,给宏远娘一个缓冲的时间,先对付过今天再说。
“不嘛。娘,就不给壮壮当新娘子。就不,就不……”
梁晓乐在宏远娘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悄悄对接上灵魂。
梁晓乐的哭声把在座的人们都逗乐了。
“她知道什么呀?”
“就是长到十二、三,还不是都由父母做主。大人做主得了。”
梁晓乐哭得更痛了。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
宏远娘(梁晓乐):“这孩子人小鬼大,会听话着呢。要不,这事等等再说。反正孩子还小哩。”
“这么点儿个孩子。知道什么呀,还不是大人说了算。”安桂花急于当媒人,白了宏远娘一眼,不屑地说。
梁晓乐一听,哭得更痛了。嘴里还不住地说:“就不给壮壮当新娘。就不当,就不当……”一双小脚还在宏远娘怀里乱蹬乱踹。
宏远娘(梁晓乐):“好好好。咱不当。咱不当。乐乐不哭了,咱多会儿也不当,行了吧?”
梁晓乐立刻停止蹬踹,嚎啕大哭变成抽泣。
“她听出话来了。”梁艳俊望着乐乐,羡慕地对大家说。
“这个小闺女,心眼可多了,可会听话儿了。”梁龙勤把嘴里的烟袋拿出来,说:“大人一说话,她就支愣着耳朵听。有时说出句话来,可贴题儿哩。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仉建营本来就活泼,又喝了几杯酒,爱显摆的本性又出来了。上去掐着梁晓乐的两个小胳肢窝,把她从宏远娘怀里抱过来,然后举得高高的:
“嗬,梁家的小公主,这一梨花带雨,更好看了。来,姑父抛个高高。”
仉建营说着,把梁晓乐向空中抛去。吓得梁晓乐“啊——”地尖叫了起来。仉建营也笑出了声。
这一抛不但吓着了梁晓乐,把宏远爹,宏远娘也吓出了一身汗,可又不敢上前阻拦,害怕仉建营一个分心,让梁晓乐掉到地上。宏远爹脸白白地在一边劝道:“妹夫,妹夫,别抛了,乐乐害怕……”
梁晓乐一开始确实是害怕。这种人工式的蹦极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抛得很高,差点撞到屋顶。可是在仉建营一次一次地接到自己之后,梁晓乐放心了,突然觉得这个游戏还挺有趣,象小时候荡秋千荡得很高时的那种刺激,不由发出“咯咯”的笑声。
哭笑无常,这才更像个孩子!
梁晓乐这么一笑,仉建营来了精神,一边抛一边说:“你不愿跟壮壮,给我家新武做新娘子,怎么样?”
梁晓乐又是一脸黑线:虽然说“一女百家问”,也不能这样当着面明抢啊?!而且还是个未满三周岁的小萝莉。
在一旁观看的梁艳俊忽然大笑起来:“仉建营,棒槌呀你!哪有老公公把未来的儿媳妇抛来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