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居住在深宫,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吕柘只能来寻杨次山。杨府门前并没有想象中的车水马龙,杨次山加开府仪同三司,荣耀已到极点,却能低调应对,足见此人心智,韩?腚邪茉谒?稚希?菜悴簧显┩鳌?p> 敲开杨府大门,门头将大门打开一个缝隙,侧过半个身子,冷漠的打量着吕柘,问道:“你是何人?”
门头仍旧是过去的门头,吕柘一眼就认出了他,想起当初自己出入杨府,他弓腰赔笑的迎进送出,自己却从不用正眼看他,如今时势逆转,连他也这般的倨傲了,忍住心中的不快,赔笑着说道:“我是杨大人的兄弟,烦劳通报一声,就说吕柘求见。”
门头从鼻子里嗤笑一声,说道:“你等着。”‘砰’的一声将门关住。
不多时,门头走了回来,仍旧只开半扇门,并用身体挡在门前,说道:“大人正在午睡,这会儿什么人都不见,你回去吧!”再次将门关上。
望着杨府厚重的大门,吕柘只感到委屈,想不到自己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连这样的人也在自己面前横眉竖眼,但为了能够营救出韩?的妻儿,只能咬牙忍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顶小轿停在杨府门前,一个中年人穿着簇新的官服走出来,看他官服的图案颜色,就知道是个四品的官儿,那人看见吕柘也是一愣,片刻间脸上堆起笑容,随口说道:“大……,公子怎么在这里?”却是黄秋令。
故人相逢,吕柘却没有喜悦,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扭过脸去,不想看他。
黄秋令也不多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是杨府的常客,不禁又想起当初,他对自己是何等的谦卑,如今也是摇摇高升,平步青云了。
黄秋令走出不远,又折了回来,对门头说道:“恩公与他毕竟有兄弟的名分,若是让别人看见咱们这样冷淡他,只怕要说闲话,不如让他先进来,随便寻个地方让他候着就是了。”门头连声说道:“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是小的思虑不周了。”
再次打开门走出来,撇着嘴说道:“你进来吧!不要站在这里现眼。”
看他说话时一脸的厌烦,吕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臭狗屎,无论放在那里都让人厌烦,但求人办事,那里轮到自己发脾气,委屈的跟着走进来,站在门楼下,看着黄秋令远去的身影,仿佛被人用刀子割在心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来。
过了很久黄秋令才走出来,仍旧是一脸的笑容,春风得意的样子,说道:“恩公这会有大事要做,公子且耐心的等待一会。”
吕柘低下头,不愿看他那张得意的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整一个下午,吕柘都等在门楼下,门头悠闲的坐在门房里,怯意的喝着茶水,时而哼一段小曲娱乐,却根本就不管吕柘。吕柘几次央求他再去通报一声,他却连理都不理。
眼看就要到了晚饭时间,管家终于从远处走过来,嬉笑着说道:“公子还在这里呀!我只道你等不及走了呢!”嘿嘿的笑着,转过头,装模作样的板起脸,对门头说道:“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怎么这样不懂规矩,不知道吕公子是老爷的兄弟吗?”
门头嬉笑着说道:“是我不懂规矩,是我不懂规矩。”
吕柘说道:“不妨事,不妨事,杨大人……我哥哥现在有空吗?”
管家皱起眉头,说道:“老爷一会就要出去,公子不如明日再来吧!”
吕柘知道他们这是故意冷落自己,但为了韩?的孩子,也只能忍下了。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哥哥回来吧!”
管家说道:“哎呀!公子是尊贵人,怎么能这样等下去呢?这样吧!我斗胆做个主,带你去见老爷,不过你的快些,不要误了老爷的大事。”
吕柘连忙说道:“多谢!多谢!”跟着管家沿着小径来到书房,杨次山低着头在桌前画着丹青大作,管家轻声说道:“老爷,吕公子来了。”杨次山却不吭气,仿佛全身心投入到绘画之中,管家淡淡一笑,转身出去了。
杨次山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吕柘,说道:“原来是襄阳副都统制大人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貌似客气的说着,又低下头去画他的丹青大作。
吕柘躬身行礼,谦卑的说道:“哥哥取笑了。”
杨次山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兄弟好久不来我这里,我还以为你早将我这个哥哥忘记了。”
吕柘不敢接话,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难免要忍受他的奚落,但事到临头,仍然倍感难堪,只能没皮没脸的笑着,心中无比的悲哀。
杨次山轻轻挥动手中画笔,说道:“昨日在街上看见一个富家公子,原本也是体面人,衣食饮居皆有下人伺候,出入府宅非车即马,奈何玩劣成性,听不得旁人忠告,如今家财散尽落魄街头,成了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指着桌上的丹青大作,说道:“兄弟看我画的可像?”
杨次山毕竟是体面人,纵然是存心挖苦吕柘,也不会学那粗鲁的门头。
吕柘凑过来,只见画纸上是一个蜷缩在破屋墙角的乞丐,破衣烂衫,一脸的邋遢,只是那副面容却像极了自己,心中又是一阵酸楚,想要恭维几句都不会了。
杨次山扔下画笔,舒展着胳膊,说道:“兄弟今日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吕柘低下头,说道:“兄弟本来是没有脸来见哥哥的,但实在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