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听出他的言不由衷,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叹息一声,说道:“哎!我知道兄弟想攻占川蜀,发展资本主义,为我中华强盛奠定万世之基,可当今之世,宋朝的文明制度已经领先世界,放眼天下,还有谁能超越我们。”
吕柘默默的听着,刚才是有心敷衍,这时却是说不出话来,南宋积弱,对外战争不是丧师割地,就是称臣纳贡,他想当然的认为是因为落后的原因,就像几百年后的屈辱,无不印证着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
但天师说的话绝对没有错,宋朝并不落后,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科技还是文明,无不领先于金国,西夏,更远胜与游牧的蒙古人,但落后的蒙古人却征服了所有的文明,就连中亚地区的强国花剌子模,和那位被称为世界征服者的摩柯末,也在一瞬间成为史书上的字符。这是不容否认的历史,却颠覆了他心中的道理,难道落后不一定挨打,但这怎么可能。
天师继续说道:“我也曾细究其中的缘由,以为是政治*,因此我广结金国,西夏的权贵,让他们沉迷于我的戏法,荒废政事,但即使这样,开禧北伐宋朝仍旧输了,兄弟亲历过这场战争,难道战场上的胜负真的决定于武器装备和粮草后勤吗?哎!就算兄弟能带给他们更加先进的资本主义,也只怕……。”
吕柘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杨次山那张脸来,朝廷中勾心斗角,领兵大将畏敌如虎,在加上吴曦叛乱,可以说原因是多方面的。
天师叹口气,说道:“哥哥并不想阻止兄弟发展资本主义,虽然我不认为这有什么用,但人活着总要做些什么,哥哥只是担心兄弟着急着攻打川蜀,只是心血来潮的一时性起,或者是受了那些穿越响,将功成名就做为自己唯一的目的,万一将来后悔,但岁月蹉跎,青春不在,连从头来过的时间都没有了,就像哥哥这样。”
“这些天哥哥也想明白了,错与对是以后的事情,但人生却不能荒废,兄弟正是进取的年龄,不该有那么多的顾虑,心中但又所想,就该勇往直前,如今积雪消融,不久山中道路就会畅通,到那时,咱们就召集兵马,攻打川蜀。”
吕柘一点也激动不起来,谢顾的那张地图就在他眼前晃悠,占据了川蜀又能怎样,也许自己的资本主义还没有发展起来,就会受到蒙古人的攻击,叹息一声,说道:“现在做什么也没有用,成吉思汗就要来了。”
天师摇摇头,说道:“成吉思汗也不过是个牧羊人,又有什么好怕的,人生几十年,最不能辜负的就是时间,任你豪情万丈,英雄盖世,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兄弟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好了。”
挑战成吉思汗,这是吕柘从来没有想过的,不禁有些紧张,毕竟成吉思汗身上的光辉太耀眼了,但作为穿越者,又有些兴奋,说道:“哥哥不用费心,兄弟想要什么,自己会想办法。”这几天和丫头在一起,别的没有学会,就学会了她的那份自信,尤其是丫头的那一句,腿就在我身上长着,我要去哪里谁能拦得住。尤其让人感慨,不由的说出这句话来。
天师一愣,脸上生出无尽的沮丧,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晚上,吕柘和丫头裹了羊皮躲在羊圈里,四只獒犬蹲在旁边,密切的注视着树林,吕柘脑子里一会是那张悬着巨斧的地图,一会是蒙古人奔腾的马蹄,连那冒着蒸汽的笼屉和旋转着的走马灯都冒了出来,总决的自己应该带领一队虎贲之士,将蒙古人抵挡在长城之外,然后在引导宋朝发明出蒸汽机车,进入文明时代。
但天师那苍老的声音总在他耳边响起,‘我们这些现实生活中的失败者。’还有那仿佛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无不带着失败者的落寞,让人心生退意。
丫头轻轻的碰了他一下,说道:“你要困了,就先睡一会。”
吕柘摇摇头,脑子里虽然思绪混乱,但却一点都不想睡,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就是觉的六神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你会干什么?”
丫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吕柘说道:“你长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吗?你就不觉的孤单吗?其实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的。”丫头困惑的看着吕柘,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吕柘说道:“我的意思是,人活着总要做些什么,你想做什么?”
丫头想了一会,说道:“我那里有你那么多心思,我就是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人,就一定要跟在他身边。”
吕柘说道:“如果他不喜欢你了呢?或者你以后又不喜欢他了呢?”
丫头撅着嘴说不出话来,突然诘然一笑,说道:“别乱想了,当心老虎出来把你吃掉。”
吕柘却仍旧难以止住纷乱的思绪,又想起自己当了教主之后天师给自己说的话,‘几千年来,国家由乱入治,又由治入乱,究其原因,也不过英雄情结的轮回,就算兄弟能够成就大功,也不过是在这样的轮回中又走了一趟。’突然觉的天师是站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高度来说问题,他不仅看见了蒙古人奔腾的马蹄,看见了圆明园燃烧的大火,更看见了几千年后隐隐出现的危机。
整整一夜,老虎都没有出现,丫头大失所望,恨恨的说道:“这家伙,难道是知道了我要扒下它的皮给你做袍子,吓的不敢来了。”
吃过早饭,谢惠拿来新做的衣服给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