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走到天倾身前,用大力道挑开压在其身上的惊神长弓,极为恭敬地立在一旁。然后,对着喘息不止的天倾说道:“没想到你能拉开惊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听到对方的声音,天倾微感疑惑,问道:“你,你是韩刹?”
“呵呵,你能认出我,证明三年前的那件事你还没有忘记!”韩刹尽量将语气放至温和,说道。
天倾苦笑。道:“呵呵,你认为那件事我有可能会忘记吗?”
韩刹目光一凛,冷然说道:“能!怎么不能!如果你我都不开口,便没人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往事自然也就会淹没在漫漫长流之中!”他的语气劝慰中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似乎天倾不将那件往事忘了,他就会在此大开杀戒。
天倾深知对方的实力,更明白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对方想杀自己,就如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他沉默良久,方道:“其实,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你何苦强逼我忘记过去?”
冷冽的目光在“惊神”上一扫而过。韩刹道:“因为,你现在是惊神的主人!我要保证。咱俩是在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盟友!”
天倾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至为滑稽的事情。
韩刹目光渐寒。手掌稍稍蓄力,呈现出半握之势,他道:“有什么可笑的吗?”
天倾止住笑声,道:“我笑,是笑你有此一问完全是多此一举,毫无疑问的,我俩本来就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啊!”
“是吗!”韩刹并未散去杀意,等待着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听天倾道:“韩家的少公子呦,你可能是在温柔乡里待得太久了,居然对当今的时事全然不知!”
“哦?”
“你可知道是谁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韩刹久居府邸,行采阴补阳的快活之事,对于外界的事情确实知之甚少,初见天倾手握惊神长弓时,还以为是对方实力精进,连做突破,哪想到离近后,才发现,曾经那个眼高于顶,甚至被自己当成对手的慕容天倾居然已经是一个丹海被灭,双目失明的废人,对于此等的遭遇,他的心中确有疑惑,只是,因为古涟大帝的遗训更加重要,所以,暂时将其放下,此刻,听到对方亲口提出,才赫然发现,其中或许藏有很深的玄机!
望着天倾苍白的脸孔,韩刹沉默良久,方道:“是谁伤的你?南宫傲云吗?”
“呵呵呵,你还真是太久没有出来了,居然对外面的事情全无了解!”天倾极尽放肆的哈哈大笑,“南宫傲云,他早就死了!我比他好一点,只是落了个终身残疾而已!”
“哦?他死了?”韩刹看向院长,待对方轻轻点头时,才算相信,“怎么可能?帝国里有谁能够先杀死南宫家的少主,再打伤慕容家的少主,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说到最后,韩刹忽然想起了某种可能,他蓦然抬头,惊讶地道:“难道是院长的不孝徒——吕嬴?不可能啊,他应该不会对后辈出手!”
天倾摇头道:“伤我的人,确实来自军方,却并非是赫赫有名的帝国大将军,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
“新上任的帝国少将,从草莽中走出来的无名小子——萧皓辰!”
“无名小卒能够伤你?开什么玩笑!”
“呵呵,他不止伤了我,杀了南宫,获得了帝国少将的职位!更是……更是……”
“更是怎样!”
“更是和你那娇小可人的未婚妻双宿****,去塞外牧马去了!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韩刹大怒,他在一息间跨过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一手抓住天倾的长发,将他提至高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天倾道:“五世家中的人都知道,沈家的闺女,必须在韩家的公子挑过之后,方能出嫁!可今次,却有所不同,沈家最为出众的三女儿,不仅进入学院进修,更是和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野小子眉来眼去,私定终身,竟然。随着那小子远赴边境,天长地久去了!
“啊呀呀!”韩刹右臂猛然下摁,将天倾重重地砸在地上,“我现在就回去确认。你给我等着!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定将你的舌头拉出来喂狗!”
被砸入地下的慕容天倾一边咳血,一边放声大笑,他的笑容那样猖狂,除了肆无忌惮的疯狂之外,更含有着深深地嘲笑之感,直到韩刹的气息完全从屋内消失,笑声方才止住。
院长在这时走将过来。用干瘪的手掌为他止血,“你想要借刀杀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呵呵,好一个实话实说,说的好!”院长将其拉出被砸的粉碎的地面。“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将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天倾嘲笑道:“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天倾放弃了一直抬头挺胸的习惯,他轻轻地拨开院长抓在自己身上的干枯手掌。略显落寞地低头转身,一步一瘸地走到长弓“惊神”所在的地方,似救命稻草一般,将惊神紧紧地搂在怀里!此刻的他。形容萧索,极度消瘦的身体里。散发出阵阵悲凉之意,秋风自北方吹来。站在榕树下的方青青被天倾身上的萧索感染,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天道将倾!
曾经自视甚高,让天下惊艳的慕容天倾,竟然沦落到人人可欺的惨淡地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