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逆子押下去!”皇帝龙颜大怒,“朕要将这些篡位的乱臣贼子,碎尸万段!”
栾胜行礼,“奴才这就去办!”
手一挥,李润便被人拖了下去。
宫内闹腾了一场,等着苏幕随着栾胜出了皇帝寝殿,外头早已天黑,耳畔还能传来纷乱的甲胄声,应该是在肃清逆贼。
“雍王和睿王的人忙着呢!”栾胜眯了眯眸子,瞧着她面上的红肿,转而盯着她肩头的血肉模糊,神色微沉,“跟着来!”
苏幕颔首,“是!”
进了房。
栾胜转身拿了药箱出来,“以你的功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李润,你这是何苦?”
“义父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皇上什么性子应该比我清楚。”苏幕站在那里,窗口的风裹挟着寒意,染血的衣裳贴在身上,冻得她不自觉的绷直了身子,“若是二皇子由我亲自捉拿,来日若是皇帝算计起来,我怕是小命休已。”
伴君如伴虎,不得不防。
“是这个理儿。”栾胜点头,“但你也不至于挨这一剑。”
苏幕垂眸,瞧着肩头的血色,“若无救驾之功,待事情平定,我怕是要活不成的。”
打开药箱的手,稍稍一滞,栾胜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长大了,不一样了。”
“是义父教的!”苏幕接过栾胜递来的金疮药和止血散,拿了一卷绷带,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栾胜定定的望着屏风,神色微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初见她时,她血淋淋的从乱葬岗爬出来,周身戾气腾然,那一瞬的苏幕,像极了深山老林的野狼,龇牙咧嘴,恨意了然。
苏幕的动作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包扎完毕,走出了屏风,除了面色苍白,行动间与寻常无恙。
栾胜回过神,瞧着她手脚麻利的将药箱收拾妥当。
二人刚要坐下,外头便传来了声响,“督主,皇上传召!”
“义父先去忙吧,我没事!”苏幕将药箱放回原位。
栾胜点头,若有所思的吩咐,“你去东宫盯着,没有别的事,不要离开太子殿下身边半步。”
“是!”苏幕知道义父的意思,诸王率兵入宫,是否会成为第二个李润,尚未可知,护住太子是上上之策。
换了身衣裳,苏幕便去了东宫。
东宫太子——李璟,为先皇后所出,其上还有一位亲姐——长公主李瑶。
先皇后王氏与皇帝是发妻,诞下李璟之后,血虚而死,皇帝痛心不已,在先皇后走时,连夜立李璟为太子。
太子李璟,为人昏庸无能,但在外人看来,储君太过无能,将来不足以震慑朝堂,稳住江山社稷,是以这些年废太子的声音偶有响起,都被皇帝压了下去。
东宫内外,重兵防守。
“苏幕!”李璟就在檐下站着,见着苏幕过来,当即喊出声来,“你快过来!”
苏幕提着曳撒,躬身近前,“给太子殿下请安!”
“父皇派人过来,不许本宫出去,本宫有些着急,不知父皇如何?外头形势如何?苏幕,你快给本宫说说。”李璟急得直冒汗,在原地来回踱步。
见着苏幕没吭声,李璟急了,“苏幕,你倒是说话!”
“殿下放心,皇上安好,一切安好。”苏幕躬身回答。
李璟盯着她,定定的看了半晌,“没了?”
苏幕没吭声。
“就这样?”李璟压了压眉心,“苏幕,你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
苏幕垂着眉眼,一副恭顺的样子。
“跟本宫进来!”李璟转身进了寝殿。
苏幕犹豫了一下,终是跟了上去。
哪知,她前脚刚进寝殿,后脚……寝殿的大门便合上了,腕上一暖,是李璟笑盈盈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怀里,“苏幕,你没事真好!”
苏幕面色骤冷,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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