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木金忙着跟父亲沟通的时候,沈楚歌走入了沈家堡一个客房。
这是印婆疗伤的地方,沈七夜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顺便交谈一番。
不等沈七夜和印婆开口说话,沈楚歌就对沈七夜哀求出声:
“爹,收手吧,外面全是支持屠龙殿和夏昆仑的人。”
“这一战不要再打了,我们赢不了的。”
“别看双方兵马差不多,但其实胜负早已分出。”
“大势所趋,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咱们现在应该及时跟铁木金划清界限,带着最后三万沈氏子弟弃暗投明。”
“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沈氏家族性命,才能让我们维持体面的生活。”
“也才能够维护父亲和沈家这辈子积攒下来的声誉。”
“我们也还能继续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夏昆仑的人品和信誉,都足够保证他不会赶尽杀绝。”
“如果你跟铁木金继续狼狈为奸,不仅会横死沙场,还会千夫所指。”
沈楚歌苦口婆心劝告着父亲:“爹,不要再挣扎了,不要再打这一战了。”
沈家连续的失利,阿童木等将士的众叛亲离,已让沈楚歌越来越清楚沈家穷途末路。
她也知道沈家到了生死关头。
她不希望沈家灭亡,不希望跟阿童木他们相残,就过来劝告父亲投降。
没等沈七夜出声回应女儿,印婆声音嘶哑挤出一句:
“小姐,沈家已经没有选择了。”
“不打这一战,沈家几十年的地盘和利益,就会被夏昆仑抢走送给九公主三家。”
“没了地盘没有了精兵,沈氏家族就算活下来,也只是笼子中的野兽。”
“吃喝不愁,安全不愁,但自由没了,未来宏图也没了,一切心血都没了。”
“再说了,我们得罪过叶阿牛,那小子睚眦必报。”
“夏昆仑可能不会对我们下手,但叶阿牛一定不让我们善终。”
“你看看我断的四肢,你看看夏参长的悲惨,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再说了,铁木金虽然开始落魄,但身手和贴身保镖摆着,沈帅哪能轻易拿下?”
印婆想到叶凡眼里闪烁着一股怨毒,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沈楚歌没有理会兴风作浪的印婆,只是泪汪汪看着沈七夜:
“爹,只要你不打这一战,不再跟铁木金同流合污,我可以去找叶阿牛。”
“我会不惜代价求他跪他让他们给你一条生路。”
“我相信我跟叶阿牛的交情,可以给沈家讨来一线生机。”
“我们在燕门关决裂的时候就已经错了,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别说这一战没有胜算,就算给你五五对开,你难道也要跟阿童木他们相残?”
想到自己触手可及的叶阿牛,沈楚歌心里非常难受。
她如果当初不管不顾跟叶阿牛站在一起,那铁木无月现在的风光就属于她。
可惜她被家族利益绑住了,导致把叶阿牛丢了。
“小姐,你糊涂啊。”
印婆看着沈楚歌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生路是跪求出来的吗?从来都是靠拳头靠刀枪打出来的。”
“你跪下去,只会让叶阿牛他们更加践踏你的尊严。”
“再说了,我们并不是毫无胜算。”
“铁木公子已经去借兵了,瑞国有绝对实力压制九公主他们的。”
“而且沈帅铁骨铮铮家国情怀了一辈子,你就不要再劝告沈帅投降了。”
“不战投降,不仅玷污了沈帅英名,还会让沈帅遗臭万年。”
“他拱手相让的可不仅仅是沈氏地盘,也是这个国度的热土啊。”
印婆痛心疾首:“沈帅怎能做卖贼呢?你一个女儿又怎么可以让父亲去卖国呢?”
“印婆给我闭嘴!”
沈楚歌怒喝一声:“沈家落到这个地步,就是你整天妖言惑众。”
“如不是你一直针对叶阿牛,我们怎么会跟他决裂?怎么会跟他刀兵相向。”
“而且如叶阿牛所说的,厦国最大的外贼就是铁木金,你怎么不去斥骂他?”
“你被叶阿牛断四肢,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
“爹,不要听印婆忽悠,还是赶紧弃暗投明吧。”
“你应该清楚,胜负未分之前的归顺,和胜负决出后的归顺,完全是两个性质。”
沈楚歌尽力劝告着父亲:“只要你点头归顺,我马上去联系叶阿牛。”
沈七夜走了上来,拿出纸巾轻轻一抚女儿的泪水,接着伸手拍拍女儿的肩膀:
“楚歌,沈家地盘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
“我在乎的是它们落入九公主和象连城他们手里。”
“那样一来,我就是民族罪人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全力一战,哪怕挡不住夏昆仑他们,我也要坚守到最后。”
“不然我对不起万千子民,对不起老国主的厚望。”
“夏昆仑为了胜利变质了,甚至沽名钓誉,但我不能黑了自己的心。”
“你不要再劝告我了。”
“如果你害怕这一战,我今晚就给你安排专机。”
“我把你和印婆送去鹰国或者瑞国避一避,同时也算是给沈家留下一点火种。”
“你也不要去找叶阿牛求情,我们从决裂开始就是陌生人,别让自己失去最后的体面。”
“我们沈家儿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个都铁骨铮铮。”
沈七夜神情复杂的安抚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