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骂完于红霞后,将手中用力往车后座上一扔。
笃笃!
刘鹏耳边突然传来敲击车窗的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何志远,尴尬至极。
伸手推开车门,刘鹏没话找话说:
“乡长,你动作真快!”
何志远见状,不动声色的问:
“刘乡长,你和谁通电话呢,怎么光这么大火!”
“一个朋友,私事而已!”
刘鹏信口胡诌道。
何志远伸手指着后座上的手机,出声道:
“刘乡长,这好像是于科员的电话,看来你和她的私交不错呀!”
刘鹏和于红霞有关系,这在乡里是公开的秘密,不过从未有人当他的面提及这事。
何志远这话颇有几分当着和尚骂秃驴之意,刘鹏虽很不爽,但却无法反驳。
在这之前,他刚说和朋友通话,何志远不过顺着他的话茬说而已。
“乡!”
刘鹏连忙转换话题。
“行,走吧!”
何志远不动声色道。
刘鹏如释重负,下车后,冲何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缓步向前走去。
“垂钓中心目前生意怎么样?”
何志远出声问。
刘鹏虽分管垂钓中心,但足有半年没过来,根本不知生意如何。
“由于交通不便等方面的原因,,垂钓中心自从建成后,就半死不活的!”
刘鹏含糊其辞的答道。
何志远听出刘鹏话里的意思,但并未戳穿,出声道:
“走,过去看看!”
垂钓中心的门楼听气派,当初为了见这门楼就花了十多万。
何志远见门口空地上停着两、三辆车,可见垂钓中心的生意非常惨淡。
“赵老三,你不好好看门,怎么在这挖蚯蚓呀?”
刘鹏冲着一老汉怒声发问。
赵老三是低保户,村里和钱家兄弟协商,安排他在垂钓中心看大门。
“刘乡长,我已三个月拿不到工资了,再不挖点蚯蚓换钱,岂不要饿死?”
赵老三一脸不满道。
刘鹏听到这话后,不怒反喜,冷声道:
“钱家兄弟太不像话,就算垂钓中心再怎么困难,也不能拖欠低保户的工资!”
“乡长,这事你可要为赵老三主持公道!”
刘鹏和牛经义称兄道弟,本就不待见钱家兄弟,借机直接将他们往死里黑。
赵老三听到刘鹏的话后,抬眼看向何志远,出声问:
“刘乡长,这位是……”
“赵老三,这位是新来的乡长何志远!”
刘鹏面带微笑道,“你有困难尽管和何乡长说,他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赵老三听说何志远是一乡之长,老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志远上前一步,出声问:
“老人家,你好,我是何志远,来乡里时间不长,对你关心不够,请见谅!”
在赵老三眼里,乡长可是了不得的人物,竟然主动认错,让他有种手足无措之感。
“乡长,您言重了,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赵老三生怕说错话,连忙改口。
刘鹏想借此坑钱家兄弟一把,自不会让赵老三改口。
“赵老三,何乡长来安河时间虽不长,但却顺利解决了教师工资这一老大难的问题。”
刘鹏出声说,“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他一定能帮你解决。”
“我没……没有困难!”
赵老三满脸慌乱之色。
何志远看到这一幕后,很有几分心酸之感。
老百姓们所求有限得很,官员们只要稍加留意,就能帮他们解决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偏偏有些官员对此视若无睹。
“老人家,你不要有任何顾虑。”
何志远沉声道,“撇开你是低保户不说,就算正常用工,工资也该一月一发!”
赵老三听到何志远的话后,老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不知眼前这位一乡之长,是否值得信任。
何志远将看着赵老三抑或不定的脸色,一脸正色道:
“老人家,你是否真的三个月没拿到工资了?你实事求是的说!”
赵老三听到这话后,心中暗道:
“我这时候如果改口,乡长一定会认为我说谎,我才不背这黑锅呢!”
打定主意后,赵老三出声道:
“乡长,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从八月份开始,我就没再拿过一分钱工资!”
从八月至今,将近四个月,低保户竟没拿到一分钱工资,这让何志远很恼火。
“赵老三,你的工资是钱家兄弟给,还是村里给?”
刘鹏明知故问。
垂钓中心是钱家兄弟承包的,工资当然由他们出,村里怎么可能出呢?
“之前,我的工资都是钱老二给,至于谁出,我也不知道!”
赵老三出声道。
刘鹏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冷声嘲讽道:
“乡长,钱家兄弟为了开公司,连低保户的工资都挪用了,这也太过分了!”
这段时间,何志远和钱家兄弟接触不少,从他们的表现看,按说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人家,你放心,我今天一定给你个交代!”
何志远面沉似水,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刘鹏见状,心中乐开了花,出声道:
“赵老三,你放心,乡长今天一定帮你讨要到工资!”
“谢谢两位乡长!”
赵老三连连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