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衡闻言,背脊上顿时冒出一片冷汗。北帝就在附近?他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觅到他的丝毫气息?“哦哦,小神刚才演算天命,不小心触碰了回元池的法阵,惊扰了白泽神兽,害得北帝担心,真是有罪。”
玉虚听完,笑了笑未言,提足就朝瑾衡走近。
瑾衡生怕被玉虚发现被他藏在镇元柱后的白沂,紧张的朝后连退了好几步。白沂被瑾衡挤在了镇元柱后,而镇元柱后侧就是回元池边沿。
玉虚停足,抬头看了看天色,道:“马上就子时一刻了,司命星君还要继续演算天命吗?如此辛苦,不如早些回府去休息,改日再行演算。”
瑾衡讪笑道:“回北帝,马上就要结束了,小神演算完就回去,多谢北帝关心。”
“那你独自在此,入定之时可要多加小心。”玉虚含笑朝瑾衡身前再行几步,看定瑾衡,缓声道。
“噗嗤。”
玉虚话音未落,就听见回元池里响起一道极轻的水花声响。
瑾衡闻声,赶紧朝身后望了一眼,只见镇元柱后方空空如也。瑾衡顿时大惊失色,脸色刹那间煞白如雪。
玉虚觉察瑾衡脸色巨变,笑着拍了拍瑾衡的肩膀道:“既然这里无事,那本君就先走了。司命星君你演算完早些回府歇着,不要过于劳心劳力。”
“是,北帝。”瑾衡忙恭敬道。
玉虚望了望回元池池面激荡起的细小涟漪,负手含笑朝前大步踏去。
跟在玉虚身畔的天将望着玉虚如沐春风的神情,惊奇问道:“北帝,你来此前不是说一定要捉住开启法阵的小贼吗?为何现在又不责罚了?”
玉虚眸中划过一抹戏谑之色,揶揄道:“得给那个家伙长点记性,否则他终会闯出祸来。”
天将听得一头雾水,道:“家伙?哪个家伙?”
玉虚轻笑道:“此家伙非彼家伙。你们都继续去忙,本君就先回紫薇垣观天经地纬、普天星斗运行之状。有事,再来告知本君。”
天将听罢,忙率着其余天兵天将朝玉虚恭敬行礼,应了声“是”。
天将见玉虚离开时心情极好,本想问问玉虚是想给谁长点记性,但听了玉虚之言,又不敢多问,只得眼巴巴目送玉虚离开。
瑾衡见玉虚紫色身形消失在空中后,才满脸惊慌的趴在回元池沿低声唤道:“少君,少君……”
瑾衡呼唤良久,也没见白沂从回元池中出来,掐指算了算,低叫一声“不好”后,匆匆返回司命神府。
青灵、紫光见瑾衡之前与白沂同出,如今却只有瑾衡一神返回,皆感到奇怪。
“星君,辟火神君没跟着你一块儿回来吗?”青灵抔了水杯递给瑾衡,小心翼翼问道。
瑾衡仰头将水喝尽,自言道:“完了完了,我定会被少君骂死!”
“怎么了星君?”紫光难道见到瑾衡如此慌张,赶紧俯身过来询问。
“少君被我推到回元池里了。”瑾衡懊恼道。
“啊?”青灵和紫光听罢,均是目瞪口呆。
“我这可怎么办啊?”瑾衡揉着脑袋,十二分的苦恼。
青灵和紫光望着满脸沮丧的瑾衡,虽然内心对自家星君充满了同情,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忙他。
华津大陆南方.堇国.尚都。
在巍峨蔓延数百里的皇宫内,一座题着“睿竹殿”匾额的高大宫殿之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快点,快点,动作都麻利些,娘娘已经开始阵痛了。”堇国皇贵妃徐茗竹的贴身婆子兰娘忙得双脚不沾地的奔波。“稳婆呢?来没有?”
“在在在,老奴们都来了。”三四个身穿缁衣外套赤红褂子的稳婆齐声应道。
“赶紧进去,快点。”兰娘催促道。
“是是是。”三四个稳婆慌里慌张的挤进门内,还未进到内殿就听见榻上的人儿传来痛苦的叫唤声。
徐茗竹满头汗水的躺在榻上,紧握住贴身侍女姜翎的手,道:“翎儿,好痛,快痛死了!”
“娘娘,你坚持住。兰娘说了,这阵痛才开始啊!”姜翎望着疼得眉头蹙起的徐茗竹,心疼的安慰。
“才开始啊?”徐茗竹呻唤一声道:“生孩子可真疼啊!”
姜翎只能握紧徐茗竹的手,道:“娘娘,想吃点什么?奴去给你拿。兰娘说,你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生皇子。”
“早前国师就算过,说本宫命中只有一女。”徐茗竹叹息道:“不过,不管是女是儿,都是本宫和陛下的孩子。”
“是的,娘娘。”姜翎含泪笑道:“若是公主,希望生得像娘娘这般美貌;如是皇子,希望像陛下那般英俊。”
徐茗竹闻言,忍痛笑了笑,道:“那你去给本宫端碗糖水蛋粥来。”
姜翎一听,大喜过望,忙奔到门口对立在门外的兰娘道:“快快,娘娘要吃东西了。”
“吃什么?”兰娘急问。
“糖水蛋粥。”姜翎道。
“好好好,老奴马上让人去端来。”兰娘言毕,忙吩咐殿内宫人到膳房端糖水蛋粥。
姜翎服侍徐茗竹吃了糖水蛋粥,陪着徐茗竹熬了三个时辰,期间喂食了徐茗竹几次吃食,很快到了当日亥时三刻。徐茗竹宫口已开,但孩子却迟迟不肯出来。
几个稳婆忙得满头大汗,见徐茗竹腹中孩子始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不免大急,又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