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在旁答言道:“帝君说的,可是冰仙被贬谪之事?”
栀子闻言,立即用手肘撞了撞茯苓,示意他不要乱说。
玉虚看向茯苓,道:“此事,是天界禁忌,你是如何知晓的?”
茯苓忙道:“小仙也是听其他仙侍私下所言。”
“都成公开的秘密了。”玉虚叹息一声,随后化作一条光带,朝着紫薇垣方向驰去。
茯苓冲栀子微微颔首,紧随玉虚之后消失在空中。
栀子立在原处未动,见玉虚和茯苓皆已离开,才隐去了身形。
戎国.景都。
九华宫暖冰殿里,纱帷低垂、暖炉生香,室内与室外的温度完全是两重天。
绿篱抱着一叠典籍出现在殿门口,看了看垂首专注阅读的赫连长冰,本想唤她一声,又担心自己惊扰了她,遂轻手轻脚的将那叠典籍放置在赫连长冰身侧的桌几上。
“都找来了?”赫连长冰听到身畔有异响,便知是绿篱返回来了,头也未抬的问。
“是的,殿下。按照你的吩咐,奴将景都八大街都跑遍了,才将你要的那些书籍全搜罗全了。”绿篱道。
“辛苦了绿篱。”赫连长冰抬眸,朝绿篱笑道。
“为殿下做事,绿篱不觉得辛苦。”绿篱笑眯眯道:“殿下,你要这些书干什么?为何不请兢王殿下帮你找呢?皇家书籍浩瀚如海,想要什么都有。”
“如果去了宫中,性质就不一样了。”赫连长冰轻笑道:“我就想了解掌握一下戎国的风俗礼仪、农耕祭祀等方面的内容,没必要大费周章。再说了,想要了解一个地方的风俗人情,多去子民中走动走动就好。”
“殿下,你这是要干嘛?”绿篱忍不住揶揄道:“殿下,你该不会还要在戎国树立自己的良好形象吧?”
赫连长冰啜道:“你这个丫头,只知道调侃我。我若不了解这些,到时候有人借机生事,我可没法应付得了。”
“殿下的意思是,保命要紧?”绿篱笑道。
“我这不都是听了你的话吗?”赫连长冰戏谑道:“自然是要保命。”
绿篱听毕,笑了笑,欲言又止。
赫连长冰将书籍放置在桌几上,伸手翻了翻那叠典籍,道:“怎么?有话要说?”
“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绿篱叹道:“殿下,奴听说江侧妃今日又生气了,还砸坏了两个婢子的脑袋。”
赫连长冰惊道:“谁惹她生气了?”
“似乎是那两个婢子毛手毛脚的惹恼了她。”绿篱道:“奴记得,之前殿下你大婚,那夜兢王殿下未去江侧妃的秋水殿,第二日江侧妃气得连早膳都未吃。”
“真是为难她了!”赫连长冰道。
“为难她?”绿篱略显惊诧道:“殿下,她是侧妃,她凭什么要跟殿下你比?”
赫连长冰笑道:“绿篱,江侧妃是江左丞的嫡孙女,那是做兢王殿下的正妃都是做得的,一个侧妃,得确是委屈她了。”
“殿下……”绿篱还欲再言,就听暖冰殿的院中一阵喧闹。
赫连长冰忙朝绿篱使了个眼色,绿篱立即会意的出门去一探究竟,没过片刻就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殿下,殿中来了几个奇怪的小东西。”绿篱喜道。
“什么小东西?”赫连长冰闻言,立马站起身,问。
“一只雪白的小鹤,一只黑色的小猫,还有一条小飞鱼。”绿篱满脸喜色道:“在院中的花圃里!”
鹤啊、猫啊,倒也不稀奇,唯独那条会飞的小飞鱼甚是稀罕!赫连长冰脸上浮起笑意,道:“带我去看看。”
“是,殿下。”绿篱赶紧上前,搀扶赫连长冰朝院中的花圃行去。
“哇,是活的。”
“快看快看,那只小白鹤在看我。”
“这只黑猫的眼睛是绿的耶!”
“那条小飞鱼怎么停在半空不动了?好似冰雕一样。”
……
花圃围满了暖冰殿的婢子侍从,还有些外来的看稀奇的宫人。他们正看得热闹,突然见到绿篱搀着赫连长冰出现,瞬间寂静下来,齐齐唤了声“王妃”。
赫连长冰望着众人,道:“都在看什么呢?”
那些婢子侍从、宫人闻言,赶紧让出一条小道。
赫连长冰行到花圃前,便见到一只黑猫躲在石柱后警惕的盯着众人,而小白鹤则满脸不屑的仰着脑袋,那条晶莹剔透的小飞鱼则停住在半空。
“一群凡夫俗子!”
小白鹤雪翎不屑的轻哼一声,继续仰着她高贵的头颅。
躲在石柱后的黑猫正是绿瞳,他见雪翎继续保持高冷状态,哂笑道:“你个蠢货,都是你带的路,这下被人当猴子一样的看,心里舒坦了。”
“我带路怎么了?你连路都找不到。”雪翎讥诮道。
“我是找不到路,但我嗅到了神君的气息。”绿瞳辩道:“我都给你说了,不在这个地方,你偏不听。”
“可这里明明就有神君的气息存在。”雪翎不服气的反驳。
“好啦好啦,你俩真烦,一路上就没有停过,比我还聒噪。”小飞鱼冰儿不耐烦的出声阻止,不料话刚说完,就听她“咦”了一声。
“冰儿,你怎么了?”绿瞳和雪翎忙问。
“这个女子好生面熟!